“酒。”
秦棣突然听到从柳泉酒馆内传出的一道声音。
而后便见一名小厮,将一壶酒递给了那牵着老马的中年男子。
秦棣不免有些感兴趣。
大哥到了这柳泉酒馆后。
这附近已经谢绝了所有外客。
可这中年男人,竟能牵着老马进来,还收了一壶酒。
秦棣不免视线投去。
谢川感受到了秦棣的目光,憨笑了下,便自顾低头喝着自已的酒。
站在那里的。
是位贵人。
若是以往,如此富贵之人,谢川说不准会觉得是个肥羊,能不能做上一笔。
扣掉喝酒吃肉的钱后。
再将身上所有剩的钱,撒给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
劫富济贫嘛。
不寒碜。
“如今却不中喽,不能犯事儿,否则入不了辽籍。”
谢川痛饮着柳泉酒馆酒。
想当年,他凭借着一匹老马一柄刀,也算是行走天下的好汉子。
一柄刀,斩尽所见不平事。
死在他刀下的人太多,可全都是该死之人。
主要还是那该死的世道,多了那群该死的人。
那个时候的谢川。
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死的。也就是就是明天。
也许就在今晚。
可没想到,浑浑噩噩之下,他救下了孙掌柜,一起来到了这范阳城。
那时候孙掌柜家的丫头还很瘦,他杀了一家地主,抢了一碗小米粥,救活了那个丫头。
之后再见孙掌柜时。
孙掌柜已经在此立足,恰好他被朝廷通缉,被迫藏匿在这酒馆之下。
也顺便帮孙掌柜恐吓一些城内的泼皮无赖。
日子似乎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每天有美酒相伴,又有孙掌柜把他当兄弟,倒是能喝的醉生梦死。
这个世道烂透了,谢川累了,不想管了。
他的刀也早已卷了刃,砍不动了。
就算孙掌柜送了他新的刀,那是月光如水的好刀,据说是从辽地流传过来的。
可他依旧觉得拿不动了。
每天的醉生梦死,已让他的肚子开始发福。
好在有当年的恩情在,孙掌柜一直管他管到现在。
也是个仁义人。
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
泼皮无赖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