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桢径直地掠过他的身影走向里间,还不忘将床榻与外屋相隔的屏风和帐幔拉上。
刹那间,偌大的卧阁外屋仅有沈聿白的身影。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垂眸睨了眼匣盒又瞥向已经落下的月牙色帐幔,良久,呷了口茶水才走向卧阁西侧。
不多时,沈聿白手中拿着两封尚未开启的信件离开,对匣盒视若无睹。
在外等候多时的鹤一踢开脚下的积雪,余光瞥见自家世子出来收回了脚,“暗卫来报,赫王已得知圣上身体不适的消息,早些时候入宫请见无果刚刚才回到王府,东宫递来消息,殿下想要见您,已在前往大理寺的路上。”
沈聿白闻言,视线从信封上移开看向鹤一,深邃不可测的眼眸在静谧夜色的衬托下愈发的难懂。
少顷,他才道:“将抓到的人关押进暗牢中没有旨意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用刑,今夜起府中轮值的侍卫调离一波,命他们暗中守着国公府,没有指示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鹤一领了命。
黑沉的夜幕一寸一寸地压下,呼啸的冷风声吹散了干枯落叶,恰似风雨欲来之际。
沈聿白回眸,淡淡地瞥了眼窗柩上的摇曳烛火,神色难谙。
卧阁内。
躺在被窝中的秦桢扬起的心在他推开门扉离去时才落了下来,掀起眼眸一动不动地望着垂挂在床榻上的暖玉坠子。
恍惚间,漫着冷意的脖颈似乎被滚烫水渍砸到时,她呆呆地抬手试图擦拭眼角水光。
指腹覆上冰凉眼角时,没有摸到一点点湿意。
秦桢摩挲着眼角的指腹停顿须臾,脑海中一点儿思绪也没有,就好像是被浆糊糊住了脑子,动弹不得。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才慢慢冒起些许思绪。
或许在沈聿白看来,她的喜欢才是原罪。
若是没有她的喜欢,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事情。
她不会变成现在这幅他觉得陌生的模样,也不会‘下药’,他们依旧会像最初那般维持着兄妹之情。
然而这一切被她的喜欢、她的妄念打破了。
就像是面易碎的镜子,都不用重击,只需要轻轻敲动就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她的动心。
伺候的丫鬟们早已经歇下,许是早些时候闻夕提起信件的缘故,秦桢忽而想起静置在玉雕屋中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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