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正好,岁月不老。
徐源长行走在熟悉繁华街道,才短短一年时间,这座城池令他感觉几分陌生。
他如同过客陌路人,试图融入鸡毛蒜皮的凡俗热闹。
有一丝出尘、疏远萦绕影响着心境,让他隐约生出排斥、远离的感受,他明白是修行提升过快导致,也与修为脱离凡尘有关。
高高在上不是坏事,但是对于现在的他,尚有点为时过早。
走在道宫斜坡古木林荫道上,满目物是人非,三重楼炼器师孟昶去了都城,宋知观事调任南下,流云台讲堂人满为患,到处人来人往,没有了往昔的清静雅韵。
又去学宫转了转,新招童子书生遍地,已经没有熟人。
穿街过巷,来到成了菜市场的郡城百缉司。
问过守门甲士,徐源长直奔中间的一座朱红院子,见到初掌大权的钟禁。
其他几位督司全部调任都城参加整训。
清茶一盏笑相逢。
无所事事的徐源长没有多待,钟禁太忙了,前来呈递卷宗、汇报各种问题的手下络绎不绝,三巡茶没喝完,徐源长随便找一个借口提前告辞离去。
风雨欲来,八方云动。
晚上前去望仙楼赴宴,见到从环云山和流霜峡域匆匆赶回来的何述堂、燕玉寒,和殷泉、蓝影儿两口子,自是有一番热闹和拼酒玩笑。
做东的齐行善中途接到一张传讯,叫上燕玉寒匆匆离席先走。
新人招得太多,良莠不齐,各种问题和麻烦层出不穷。
已经晋级三重楼的何述堂,挥手在厢房布置隔音禁制,低声问道:“徐兄弟,能否给哥哥透露一个准话,这回的‘暗界门开’到底是机缘还是祸事?我们在穷乡僻壤之地,消息闭塞,听不到一句真话,心头很没有底。”
殷泉、蓝影儿微笑看着沉吟不语的师弟,心往下沉。
他们已经听说徐师弟攀上高枝,加入了大宁顶尖门派等闲观,身份显贵。
徐源长举起酒盏,道:“有一句话叫‘如果求仙拜佛有用,普罗大众连庙门都挤不进去’,现在的情况是敞开了‘庙门’,所以,诸位尽可能提升自己吧,不论是实力还是防护。”
三人懂了,心情越发沉重。
他们听多了各种相互悖论的消息,终于等到一个准信。
徐源长嘱咐几句,与三人聊些苦心路见闻,讲几句西原圣地风貌,一场洗尘宴早早结束,三人还要连夜赶回各自负责的地盘。
身在其位,必谋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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