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抽着,缭绕的烟雾后面,脸色已变得异常凝重。
季三明卖弄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不过是多了几句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对他而言不是,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样。
他叫张未林,是一名潜伏在电讯处的红党。
他是无锡人,省高毕业后去上海谋生,意外进入上海三级无线电学校学习。
进去后才知道这是特务处举办的特工电讯培训班,再想离开已是不能。
毕业后,张未林被派遣到jx省站瑞金组从事报务工作。
就是在这里,他和红党地下组织发生了联系,后秘密加入了红党。
抗战后,张未林被调入总部,担任电讯科科员,如今是电讯处电监科报务员。
这里的位置非常关键,上级给他的指示是“隐蔽精干、长期潜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但此刻出了叛徒,就意味着有自己的同志被捕,眼睁睁地看着同志被捕,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比内疚更让人痛苦。
张未林觉得既然自己获得了这个情报,就应该做点什么,他并不觉得这是“必须”,因为必须多少带点权衡和选择的意味,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他心里盘算了一会,等一支烟差不多快要抽完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亮光。
日租界22号。
杜成友带着几个情报员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除了两具尸体外,一无所获。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乱糟糟的房间,目光随即落在院中被情报员控制的一个泼皮身上。
“人是你杀的?其他东西呢?”
泼皮王二欲哭无泪,他和几个同样家徒四壁的小老弟今天抢劫了一个逃难的才搞到点钱,胡吃海喝了一顿,饭饱酒足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22号院子附近。
一个手下发现巷口散落着钞票,立刻跑过去捡,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哄抢中不自觉就进了22号院。
一个混混不小心踩到到尸体,吓得屁滚尿流。
酒壮怂人胆,作为几人的老大,王二壮着胆子进入内屋,不出预料地发现了更多的钞票,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铁疙瘩”。
最后王二做主,连夜将“铁疙瘩”卖给了一个修理电器的。
掌管的好歹有点见识,认出这是电台,属于军事管制物品,怕自己被牵连,先高价收下,等打发了王二等人后,立刻报了警。
王二是从窑姐的床上被拖下来的,此刻连衣服都没穿,冻的瑟瑟发抖,说道:“咱咱可没有这个胆子长官这都是误会.”
“误会?”
杜成友冷笑一声,现场发现日军电台一部,死去的两人经过辨认,已经确定是行动处通缉的日谍腾冈仲治、菊池贵之,本是大功一件,可现在人死了,无法从这两人身上榨取到更多的油水,他又如何甘心?
“不是你杀的,你们也是同伙,不然日本人怎么逃脱我们通缉的?”
杜成友一把捏住王二的下巴,呵斥道:“老实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