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馆子的生意,他更加担心儿子的身体。
见儿子紧闭双眼,抿着嘴唇发白,甘有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轻声道:“国阳,国阳?有没有好一些?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此时党磊感觉自己全身浸润在水底,耳边的声音像是岸上传来的,沉闷而飘忽。
国阳,谁是国阳?
我又是谁?
我到底在哪儿?
现在是什么时间?
脑子里像水泥搅拌车一般隆隆作响,不停旋转,记忆的碎片和画面像溃堤的水坝汹涌而来,他感觉快要承受不住,脑袋像要炸掉一般。
甘有为眼看着儿子面目越发狰狞,额头青筋暴露,嘴唇咬得越来越紧,显然非常痛苦。
他着急地对外面的叔叔甘炳光、堂弟甘有堂喊道:“阿叔!有堂!你们快来看看,国阳好像病得厉害!”
两人进了房间,甘炳光坐在床边查看情况,皱着眉头道:“国阳这是中邪了?”
甘有堂疑道:“中邪?在美国也能中邪么?”
甘炳光瞪了眼儿子,道:“中国美国都一样!有为,最近国阳有没有去什么地方?”
甘有为平稳住焦急的情绪,想了想道:“昨天国阳和国辉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晚上就开始发烧,现在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阿辉人呢?把他叫过来!”
甘有堂上二层阁楼,把正在房间里捣鼓游戏机的儿子甘国辉拉了下来。
“昨天?昨天我…我昨天就带国阳去圣母升天教堂附近转了转…他不是刚来没多久么,我带他熟悉熟悉环境。我真没带他去别的什么地方,更没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面对爷爷的严厉质问,甘国辉不敢说谎。
“那他昨天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惊吓?这个…这个…昨儿路过一篮球场的时候,被一个飞过来的篮球砸了一下。有个黑人冲我们大喊大叫的,还冲过来好像要打人,但我们把球还给他了啊。然后球扔给他的时候,有辆车差点把我俩撞到,我看国阳可能是被吓着了。”
“你们没事去街头球场干什么,那里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