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瘦弱、自闭的背影。
被子盖住鼻头,有些呼吸不畅,她吸了吸鼻子。
“你冷漠!你无情!”酝酿片刻,冯玥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软声控诉,“你三十七度的嘴怎能说出这零下四十度的话?!”
心头不祥的预感成真,袁朗头都大了。
他“唰”地站起身,下意识向病房床了两步,手伸出去又缩回。
冯玥又吸了一下鼻子。
更衬得冯玥弱小、可怜又无助。
而他——袁朗,无情、禽兽、恶棍、不是人!
袁朗看着病床上女孩瘦小的背影,一曲“画心”自动在耳边循环播放,好不凄凉。
袁朗心口微堵,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
真的,每次都管不住这张嘴!
他黑眸中闪过一丝无措,结巴道:“别、你别哭。”
冯玥缩在被子里,闻言险些乐疯了。
她憋笑憋得辛苦,肩膀一抖一抖的。
从袁朗的角度看去,则是女孩小小一个,伤心得难以自抑,甚至哭都还要忍住,不敢出声。
顿时衬得他更不是东西了。
袁朗急道:“对、对不起,你别哭了!”
“是、是我,我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别放在心上!”袁朗清隽白皙的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些话对他来说属实有点难为情了。
门外,趴在门缝偷听的老医生,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满意,背着手放心地走开。
袁朗看着病床上肩膀抖得更厉害的女孩,有点没辙了。
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的青年,此刻眉间尽是郁卒和为难。
冯玥带着鼻音道:“你出去!”
再不出去她要憋不住了。
这男人初见时只觉得神情淡漠如端坐云端、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没想到私底下不仅柔软善良,居然还这么好骗、这么纯情!
如此巨大的反差,冯玥被萌出一脸血。
冯玥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缅因。
那猫儿也是这样,平时高冷得很,无论你怎么逗弄、如何拿好吃的好玩的去诱惑,始终不为所动。
等你一露出不舒服、心情低落的模样,它又巴巴地凑上前,紧紧挨着。
直教人心头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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