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不是。」
晏名说:「他早上上北海公园溜达去了,中午的时候才来咱们食堂吃饭,依我看啊,干脆午饭这顿,上外头吃,边吃边聊。」
「好主意!」
一个个都没有意见,方言问了一嘴:
「上哪儿吃去呢?」
「您问我们?」
田增翔道:「该我们问您这个吃家才对!」
晏名说:「最好不是大庄子,安静些,能谈事,饭菜可口点,价格实惠点……」
「嚯,能满足这些要求的地儿可不多。」方言摸了摸下巴。
张仲锷来了一句:「悦宾饭馆怎么样?」
包括方言在内,没人有异议。
悦宾饭店的生意火,但店面小,每天能招待的顾客数量有限,去晚了就只能排号。
比饭点提前了半个小时,方言骑着车来到翠花胡同,却发现饭店冷冷清清,不如从前。
墙上,依然挂着「尝尝看」的匾额。
柜台上,磨得锃亮的算盘也还在。
但诡异的是,菜单价目表没了,多了个纸箱子,据老板娘说,这个是给顾客结账用的。
「您愿意给多少,就看着给吧。」
「随便给?」
「对,这顿饭多少钱,您随便给。」
「这是怎么回事?」
方言和章守仁等人面面相觑。
老板娘说大整肃之下,越来越多人批评、质疑个体饭馆,悦宾饭店作为「第一家个体饭馆」,自然首当其冲,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接二连三地遭到举报和告状,得亏是正面典型的代表,而且不构成「投机|倒把」,才幸免于难,但其它的个体店就没这么幸运。
轻则被勒令停业,重则被没收查封。
生意虽好,但日子过得非常提心吊胆,已经不敢定价了。
「我们夫妻俩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老板说:「好几次想着,算了,关门吧。」
「想不到现在的形势会变成这样。」
章守仁不无感慨。
张仲锷说:「倒春寒来了啊。」
方言默不作声,心知肚明。
真正的倒春寒可还没来呢!
温瓯八大王,才是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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