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蹲下身,将米糕拿起来掰开,放到鼻下闻了闻,的确有麻药的味道。又拿起各个植物看了几眼,也的确是制作麻药的药材。最后拿出一株被砍成了好几截的曼陀罗,问道:“打听过了吗,确定这些药材都是他们种的?”
徐光道:“打听过了。大人手里拿的这个花就种在他们院子里,那巷子里好多人都见过。其他几个则种在他们的地头上,也有不少人见过。这个米糕,胡立兰也做来给过巷子里不少的孩子。”
陈韶叫过来一个羽林卫,让他去将史蕙请过来。
史蕙住的院子距离乘风院并不远。跟着羽林卫过来,看到地上摊着的那一堆植物与米糕,脸色当即就变了。
陈韶平心静气道:“看来,你是知道你娘给史兴弄麻药甚至在米糕里加麻药的事。”
史蕙仓皇跪下来,赶紧求饶:“大人开恩,我……”
陈韶放下曼陀罗,起身到昨夜蝉衣没有用完的清水盆里洗了个手后,慢声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说实话,还是继续隐瞒,你自己斟酌。”
“是,我知道我娘在给二叔弄麻烦,也知道娘在做米糕里放麻烦的事。”史蕙磕头说道,“但娘一直告诉我,那麻烦是二叔拿去给书院里受伤的学子受伤时止痛用,那些有麻药的米糕是二叔拿去给村镇上的百姓逮捕野鸡、野兔。那日二叔认下杀人罪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些麻药根本不是给书院里的学子和那些村镇上的百姓,而是二叔用来杀人的。但我……
“但我存了想让娘免罪的心思,所以才隐瞒下来。”
“没了?”陈韶问。
其实陈韶一直都相信她不知道史兴杀人的事。无他,只因胡立兰宁愿违背道德伦理,也要给史家生一个儿子。杀人是死罪,虽然史兴做了周全的安排,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能逃脱。她不知道史兴和她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她要留一个人照顾史安,以保证史家的香火能够继续传承下去。
“没了。”史蕙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害怕地红着眼,流着泪说道,“我已经将知道的全都说了。”
“起来吧。”陈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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