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一下后,才慢慢软下来。她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虽是庶出,却也自小就养尊处优。在那些被凌虐折磨和扮痴装傻的日子里,她硬生生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踩在粪池里,没有同伴,没有依靠,也没有希望,就那么孤独地在黑夜里盼着一个日出东方。
“上天到底怜我。”全书玉说。
“不是上天怜你,”陈韶平静道,“上天从不怜人,是你自己的意志撑着你走到了今日,是你自己怜你自己,怜那些同你一样遭遇的人!我虽是陈国公府的六公子,却也没有你想象得那样无所不能。要打倒他们,只能从长计议。”
全书玉动容道:“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今晚先歇着。”陈韶安抚,“明日醒来,精神若好些,将去过梅园的公子写下来就好。不用写他们的名字,实在记不住是几公子,单写一个姓也行。”
全书玉看向蝉衣:“麻烦蝉衣姑娘……”
蝉衣抽出她腰后的软枕,强行让她躺下后,说道:“先歇息,明日再说。”
知道她性子倔强,蝉衣又道:“照顾你这一日夜,我几乎都没有怎么阖过眼,早累得不行了。一会儿你歇了,我也得赶紧歇一歇才行。”
全书玉知道她是在说假话,却也没有戳破,笑着道了谢后,便闭了眼睛。
蝉衣看她如此,朝陈韶道:“公子且回去歇着吧。”
陈韶应声好,从东厢房出来,便又拐脚去了书房。
早前排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时,从丰隆商行拿来的花名册还没有还回去。陈韶拿过来,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将散播她受贿的几人标记好,又回头重看一遍后,便放回去,将福来商行与荣发商行的花名册也拿过来看了一遍。
花名册的登记似乎暗含着某种规律,她看出来了,但弄不明白这些规律代表什么。
明日将福来商行徐掌柜和荣发商行的田掌柜找来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