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爷坦诚道:“见过。”
陈韶追问:“什么时候?”
“具体的时间忘记了,”骆爷答道,“但见过他三次,三次他都在捡鹅卵石。小人以为他是捡回去砌院子用,就没有多理会。”
陈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史兴两任夫人都被高汉等人霸占的事,你知不知道?”
骆爷老实道:“知道。小人还找过他,想与他联手报仇雪恨。他好歹是太学的夫子,肯定比小人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但这个人实在是活该被人欺凌。小人喉咙都快说冒烟了,他始终就那一句被高汉和罗正新他们知道,会将他撵出太学。后来小人还想说服他,暗地里跟踪他后才发现他不是害怕,而是他在外面也有一个家,就是石牌楼七弯巷那个胡立兰。”
陈韶质问:“你既然知道这些,当初他被抓捕后,我在搜查证据时,为何隐瞒不报?”
骆爷磕头:“不是小人隐瞒不报,是小人害怕。当初那位李大人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也很尽心尽力。但元和十四年初,小人还不知道夫人已经过世,怕暴露身份后,朱四爷一怒之下毒杀她们,便花了十两银子托付他人带着朱家作恶的证据向李大人报官,结果李大人拿着那些证据,以诬告罪将替小人报官的人给打死了。大人刚来洪源郡的时候,小人出于对陈国公府的敬重,也曾想过携证据前来报官,但岑元志揭发役员需要自己花钱租借衣裳鞋子一事,大人同样未曾理会,小人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公子哪有不理会?”蝉衣忍不住辩解,“公子只是想要先查连环杀人案,再来查这些贪赃枉法之事而已。”
骆爷干脆地认错道:“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大人之腹,还请大人见谅。”
她当时急于抓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确没有把这些事关底层役员利益的事放在心上,这是她的错。陈韶默然记下这件事后,继续问道:“这次又为何不怕了?”
骆爷坦诚道:“大人砍了罗正新的头,大人跟李大人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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