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肥肉都喂到你嘴边了,”顾二爷笑眯眯地问道,“你舍得将它推出去?”
戚三爷质问:“你们还要对任家下手?”
“你怎么会这么想?”顾二爷好笑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戚三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二爷看着已经远去的车队,慢声说道:“意思还不简单?原本有两块肥肉,一块四家分,一块两家分。如今两家中的其中一家没了,剩下的一家就能独享那块肥肉了吗?即便我们不跟他抢,文家呢,文家甘愿他们独享吗?”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戚三爷道。
“不是我们要打这个主意,”范治荣纠正道,“是任家先打的这个主意。我们与他文家、任家虽然打断骨头连着筋,但他文家、任家可是又连着骨头,又连着筋,他任家都不派人过去,我们派人过去,岂不是越俎代庖?”
戚三爷不屑地哼上一声:“可惜他任家注定痴心妄想!”
顾二爷看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朱二爷,换话题道:“不说他们两家了,你这边怎么样,他们是否愿意到太守府状告丁立生?”
“原本不愿意,给了二十两银子,又承诺护佑他们的安危后,也就愿意了。”戚三爷道,“现在就等你们发话了。”
“先不要动,”朱二爷终于开口了,“等他们将文家查抄之后再行动。”
顾二爷赞同地点一点头,“查抄文家是大事,现在状告丁立生,陈六公子极有可能不会理会。”
戚三爷道:“那就再等一等好了,没有我们插手,就凭文家剩下的那些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倒不担心文家剩下的那些人,”范治荣指尖轻轻点着茶杯,微微拧眉道,“我比较担心的是陈六公子下一个动手的对象会是我们四家中的一家。”
戚三爷嗤之以鼻道:“那她尽管来好了!”
范治荣隐晦地看了一眼顾二爷与朱二爷。两人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显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范治荣面色不变,心底却忍不住一沉再沉。
太守府外的凌迟已经结束,地面也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小摊小贩们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前来做生意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马车穿过摊贩们此起彼伏的问候,好不容易进入太守府后,陈韶立马道:“先回乘风院。”
前天晚上没有阖过眼,就白日稍稍眯了一会儿,昨晚又未阖过眼,她得休息了,羽林卫也得休息了。再熬下去,她真得倒下了。
回到乘风院,简单的洗了洗,又简单的吃了吃后,陈韶便躺到床上,刚闭眼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颇有些放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卯末了。因为睡得放肆,也睡得踏实,连日来的疲劳都消除得七七八八了。痛快地洗了一个澡,又坐下来好好地吃过一顿饭后,陈韶站到屋檐下,呼吸着早晨的清新空气,顿觉身心舒畅。
“公子。”全书玉轻步走过来,将手中的账册递向蝉衣道,“这是新来的三十人花名册,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