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打量一圈三人,又看一圈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最后示意蝉衣与傅九上前去扶起三人,从容而平静地吩咐道:“带他们回太守府。”
“我们不去太守府!”中年妇人听到太守府三个字,猛然一把推开还扶着她的蝉衣,又重新跪下来,“太守府里有丁大人,看到我们状告他,一定会打死我们,求大人就在这里给我们做主,求大人就在这里给我们做主!”
老妇人也重新跪下来,跟着她一起大喊大叫。
年轻男子也想有样学样,但被傅九牢牢抓着,只能边挣扎边喊叫。
听着周围百姓越来越纷杂的议论声,陈韶的目光再次落到三人身上:冲丁立生来的。
那几个园子的始作俑者,也有丁家。
她相信丁立生不是什么干净人。
但她现在还有用得到丁立生的地方,暂时还不能让他出事。
那么,是谁迫不及待地要对付他?
雷德厚?胡庆鲁?还是任家、周家?
一个个名字在陈韶脑海里划过,最终消散于七爷慷慨的责问声中:“这惠民药铺是大人开办的,你们问问这半个月来看病的人,哪个没有得到实惠?你们再问问这半个月大人去过的庄子,大人又是分粮又是分钱又是还地,可曾亏待过他们?是,你们有冤情,大人也接了你们的案子,不过是让你们回太守府,你们就闹着非要将她绑在这里。文家那么大个庞然大物,大人都处置了,一个丁大人又算什么!你们要当真是申冤,那就去太守府,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倒要看那丁大人敢不敢犯众怒地对付你们!你们要不去太守府,那我们也得问问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七爷说得对,”还没有离去的任中行也站了出来,诚恳地向着陈韶揖一揖手后,又面向排队看病的百姓道,“公子近来一直在外奔波忙碌,才半个月就走了十个庄子,几乎没有怎么歇息过,如今回来,还是一起帮忙的学子们撑不住的缘故。就是这样,公子连太守府都还没有回去过,就过来这边关心大家是不是都看上病了。”
看到百姓们都朝着陈韶和同行的羽林卫等人看过来,议论声也由三人的冤情转到了对陈韶的称赞上,任中行满意地又朝还跪着的三人揖一揖手:“其实你们大可以不必担心丁大人会对你们怎么样,文家被查抄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但文家被查抄的起因,想必你们还从来没有听过。文家被查抄的起因,是大树村一位叫陶珍的姑娘,向公子状告了文家打杀她爹娘及两个哥哥一事。”
难怪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着七爷与任中行或称赞或恭维的话,陈韶连疲惫都消了不少。谦虚地朝着众人揖一揖手,感谢他们为她说话后,又对着三人揖手道:“大娘、大婶放心,我虽然没有各位乡亲恭维的那般无所不能,但护你们几人周全还是能做到的。蝉衣、傅九,带大娘、大婶,还有这位小哥回太守府。”
蝉衣朝傅九道:“看大娘、大婶这模样,应该还连早饭也没有吃,你快去让徐光将马车驾过来。”
傅九应声去后。
蝉衣又朝着施粥的聚贤楼棚子叫道:“麻烦两位小哥给大娘、大婶打几碗粥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