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全书玉的家人就住在距离太守府不到百丈的一个开在巷道里的客栈中。听到衙役要带他们见陈韶,一个个顾不得烈日炎炎,走得那是比衙役还要快。等进了大堂,看着陈韶在案台上坐下后,全书玉的父亲全青崖吆喝着众人一起跪下来,砰砰砰地给陈韶磕了三个响头后,暗暗掐一把自己的大腿,便号哭道:“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将他小动作尽收眼底的陈韶配合道:“且说说看,让本官为你做什么主。”
全青崖哭道:“我的三女儿,也就是如今跟在大人身边的全书玉,当初哭着闹着非文四公子不嫁。她祖父舍着一张老脸,好不容易求着文四公子纳了她为妾,谁知她却不守妇道,与人私奔。这些年,她祖父不知派了多少人在暗中找她,都没有找到。原以为她是死外边了,才没有消息。结果前一阵,文家突然来人说,大人救了她。她祖父担忧她给大人惹麻烦,可怜一把年纪还急巴巴地跑过郡城想接她回去。不承想,她竟如此狼心狗肺,不愿意回去就罢,还肆意造谣要害他的祖父!”
陈韶慢悠悠地说道:“你说,是她求着要嫁文四公子?”
全文柏连连点头,还拉了旁边的妇人道:“千真万确,大人若不信,可问她的母亲,也可以问她的兄弟姐妹。”
妇人装腔作势地抹两下眼泪,“我们也曾劝过她,那文四公子不是良人,可她就是不听。原以为她是鬼迷心窍,不想她是另有相好。”
妇人身旁跪着的女子也帮腔道:“祖父最是疼她,她若早说另有相好,祖父也必会依她。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祖父假意嫁给文四公子后,再与他人私奔。又在祖父担忧她,找过来时,再加害祖父。她这样不忠不孝无情无义,还不知道廉耻的人,怎能跟着大人?”
陈韶看向她。女子大概二十岁,面色与全书玉有六分相似。粉衣罗裙,指尖缠着手帕,见她看过来,她的脸上霎时染上羞涩,唇边也恰到好处地扬起几分动人的笑。
“大人琼林玉树,岂容她污了身子?”妇人见状,忙拽一把女子,“这是妾身的小女儿,大人若是中意,不妨留在身边使唤。”
陈韶还没有发话,蝉衣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凭她也配,她算什么东西?”
女子面色先是一白,继而便又一怒,将将要作之时,妇人快速拉住她,向着蝉衣赔笑道:“理儿的身份是比不得京中那些小姐,不过到底是干净身子,用着放心是吧?”
陈韶拦住生怒的蝉衣,直视着妇人道:“你既说全书玉身子不干净,证据是什么?”
“她都跟人私奔……”
陈韶冷眼看向抢话的女子,“谁跟你说过,她与人私奔?”
不等她答,陈韶又看向全青崖:“你说全书玉是自己哭着闹着要嫁的文四公子?”
全青崖避开她的目光,“是,我们都可以作证。”
陈韶讥讽地笑两声:“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跟本官撒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