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有没有好,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李天流啧一声后,让人请他去了。
自随从将顾家、朱家指使那几个百姓拦路申冤的话传给刘乙,又看着刘乙将话转述给刘德明,刘德明往太守府来后,丁立生就一直在等着陈韶的传唤。听到随从禀报羽林卫来了的话,一刻也不愿意多耽误地吩咐随从抬他往乘风院来了。
抬的就是他趴卧的凉榻。
一直抬到了乘风院外,他才挣扎着起来,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落在几个随从身上,一步一步挪到了正堂。
“公子,”进到正堂,推开搀扶的随从后,丁立生强忍着疼痛跪到地上,半是做戏半是真痛得顶不住地哭道,“求公子为下官做主!”
陈韶看着他痛得煞白的脸,微不可察地勾一勾嘴角后,问道:“说说看,想要我给你做什么主!”
“顾家、朱家,还有戚家,他们想要迫害下官!”丁立生知道,刘乙听人提及顾家、朱家害他的事,瞒不过她,所以他第二步就是主动交代。
主动交代有三层意思,一是洗清自己告知刘乙的嫌疑;二是让陈韶误以为是顾家、朱家、范家与戚家内部不和;三是即便洗清不了自己的嫌疑,也无法让她误会四家不和,但多少代表了自己的投诚之心。无论是哪一层意思,他们都可以成为对付那四家的盟友。
“证据是什么?”陈韶慢悠悠地问。
丁立生立刻将范传荣递他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这是范二爷托人暗中送给的下官。”
陈韶看一看纸条上的内容,又看一看他,“范二爷怎么知道他们算计你的事?”
丁立生也顾不得隐瞒了:“顾家、朱家、范家和戚家的本家都在江南道,关系一向比其余士族豪绅亲厚。用民间的俗话形容,就是他们四家一向同进同退。如今四家主事的都是上一辈的嫡长子,出来走动行事的则是顾二爷、朱二爷、范二爷及戚三爷几个。他们几个也一向同进同出。所以顾二爷、朱二爷和戚三爷算计我时,绝不会落下范二爷。”
对四大士族豪绅的了解又多一层的陈韶暗暗点一点头后,接着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算计你?”
丁立生痛心疾首道:“想来是因为文家出事后,下官曾去警告过他们,让他们尽快将侵占百姓的田地都还回去。下官原是一片好心,但他们误以为下官是想利用公子打压他们,当时就与下官争吵了几句,还曾放话说绝不会让下官好过。下官只当他们是气头上说的胡话,却不想他们竟真存了迫害下官的心思。”
“他们是算计了你不错,”陈韶不屑道,“但他们算计你的也是事实。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事,凭他们有通天的手段,也奈何不了你。换句话说,是你自己行为不端,才让他们有了算计的余地。”
丁立生战战兢兢道:“公子教训的是,下官以后必会严格拘束下面的人,不让他们再犯同样的错误。”
陈韶看两眼他,又再次看向手中的纸条,“你这伤多久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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