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行应好,在转头吩咐任家下人时,忽然想到朱家的下人,在陈韶转身走后,不由放低声音,吩咐看守朱家庄子的任家管事道:“去将公子先前问话的管事,还有再去柴房提两个人过来看守这些尸骨。”
任家的管事一听不用他们看管,立即安排去了。
从长涡村回到太守府时,晚霞还没有散去。
大堂前的空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来的嘈杂声,裹挟着天黑前的最后一波热潮逼停了陈韶的马车。
在大堂内的偏厅里趴卧着歇息的丁立生听到衙役禀报,立刻搭着随从的肩膀迎了出来,“幸不辱命,名单上的那些被害者的家人都已经请过来了。”
陈韶看着他泛着白的面色,还有又瘦了一圈但依旧庞大的身躯,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丁立生咧着嘴,讨好地看向蝉衣道,“吃了蝉衣姑娘送来的药,下官已经好了不少。”
蝉衣没有理他。
陈韶绕过空坝上畏惧的人群,缓步走进大堂,在让傅九回乘风院将落雁居和碧桃园的花名册拿过来后,按照递给丁立生去请人的名单,连续点了五个人名,“去将他们的家人请进来。”
在傅九扯着嗓子的叫喊声中,五家人带着惊恐,相继走进大堂,又相继跪到地上。
陈韶的目光依次从他们身上扫过后,翻开碧桃园的花名册,慢声问道:“卫粟的家人是谁?”
一对老夫妻,三对中年夫妻及五个大小不一的年轻人往前跪行了一步。陈韶看一眼花名册上对卫粟的记载,进一步问道:“卫粟的三哥是谁?”
三对并排跪着的中年夫妻中,跪在中间位置的男子明显慌了,陈韶还什么都没有说,他便砰砰砰地磕着头求起了饶。时辰不早,外面还等着那么多人,陈韶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就是你将卫粟卖给朱家的?”
卫粟的二哥卫丰用力磕头道:“小人知道错了,求大人开恩!”
陈韶肃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卫丰痛哭道:“小人年轻不知事,才犯下大错,求大人开恩呀。”
陈韶淡声道:“你卖卫粟时,家里都有谁知情?”
卫丰本能地朝左右看一眼后,飞快说道:“他们都知情,他们都同意将他卖到朱家!”
“你少胡说八道,”卫丰右手边的中年男子迅速反驳,“我是娶卫笑的时候,才知道你为进太学,将卫粟卖给了朱家!”
卫丰似濒死之人一般,死死咬着他道:“你敢说你娶卫笑,不是因为我在太学读书的原因?”
中年男子梗着脖子道:“我娶卫笑是看中了你在太学读书,但我并不知道你是卖了卫粟才进的书院!”
卫丰不听:“反正你知道!”
中年男子反驳:“你卖卫粟的时候,我不知道!”
“行了,”陈韶敲两下惊堂木,让两人都安静下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