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流木然地接过审问记录,两眼空空,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脑子里还在反反复复地琢磨蝉衣那句‘但……’后面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但字后面极有可能是她的医术比不过她公子一类的话。
可陈昭会医术?
他要会医术,为何会卧床那么多年?
李天流实在想不通。
陈韶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继续往下说:“回头你给辅国大将军也去封信,跟他说一说前朝太子党的事。辅国大将军为人虽刚正,但难免有像丁立生这种喜欢以己度人之人上当受骗。”
话说完,不见他回应,方觉奇怪地抬眼看向他,看到他出神的模样,不由挑着眉梢,轻轻敲了两下书案。
李天流回神,看一眼她,又看回手里的审问记录,淡然道:“知道了。”
陈韶问:“知道什么?”
“不就是让我给辅国大将军写封信?”李天流哼一声,转身要走,陈韶叫住他,“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李天流止住脚步。
“在惠民药铺的时候,七爷说到丰隆商行,算是提醒我了,顾家、朱家、范家和戚家与掸国有生意往来的商队是什么情况,这份记录里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回头去把他们几家商队的人都挑出来,再安排几个我们自己人混在其中,让顾家、范家或者戚家的人带着去跟掸国接触试试,看能不能借此查出些别的线索来。”
话说到这里,陈韶顿一顿,才接着往下说道:“另外,你今晚再去审一审丰隆商行的沈掌柜,问一问丰隆商行的商队都有哪些人,又都是如何与掸国做的生意。问清楚后,从关押着的商队当中挑几个得力的,也安排几个我们的人混在其中,让任家负责这一块的人带着去跟掸国接触。”
李天流又看一眼她后,转身走了。
陈韶看着他的背影,又琢磨了片刻商队安排一事。
罢了,她也没有与掸国打交道的经验,先试吧,试出来问题再解决。收回目光,看一眼蝉衣、全书玉与傅九,又停顿片刻,陈韶又才看着傅九吩咐:“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