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明栀要用的药,你不必再采。”
师父的声音伴着殿上回音传来。
既是厌烦她的忤逆,也是对此事的退让。
原主这老实工具人从来没对为明栀吃苦挡刀这件事抗议过,今日渡星河的激烈反抗扫了他的面子,他略施小惩之余,也以示公允,准了她不用再帮师妹采药。
这公允,她不要也罢!
渡星河嗤笑。
这时,薛宴光神色复杂地从殿内走出来,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她:“四师妹,养灵草不是稀罕物件,你何必为它跟师父和栀栀赌气,反倒伤了自己。你的资质不佳,能留在内门已是师父开恩,栀栀她是天灵根,待养好了伤百年内大道可期,她不是记仇狭隘的人,你……”
话音刚落,四师妹便投来冷淡的一瞥。
被那洞若观火的双眼看住,薛宴光竟说不下去了。
“小师妹记不记仇,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不记恩。”
“我将她从兽口救下,为她疗伤擦洗。”
“每月荧级秘境门开启的时候,我杀回来的低品灵核,她要走了最好的一颗。”
“小师妹还在炼气期,非要跟着去荧级秘境,我为她挡了一击,伤口至今仍会隐隐作痛。”
渡星河扯开领子,苍白肌肤上有一道狰狞的撕裂伤痕。
薛宴光移开视线,狼狈地说:“同门相助本是道义,你怎能挟恩指责小师妹?你一日是她师姐,一日就该帮着她!何况她的资质极好,大道可期,你以后未必没有求着她的时候。”
“那如果不是同门呢?”
渡星河手一翻,掌中赫然是刻着她名字的内门弟子腰牌。
她两指发力,腰牌便拦腰折断,无声无息地落在雪地上。
“我渡星河今日退出九阳宗。从今往后,昔日同门情谊,一如此牌。”
渡星河转身离去。
被血染得通红的衣袍迎风浮动,隐入夜色。
……
当天机堂的执事看见一身是伤的渡星河前来退宗,面上神色各异,却还是给她办理了手续:“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退宗,终生不得回来。哪怕过得憋闷些,资源终究比散修多。”
在执事们眼中,原主是个资质平庸的老实孩子,但九阳宗始终是三大宗之一,即使她不得元明尊者和师兄的喜爱,也过得比散修滋润。如今赌气退宗,她又不是六七岁的稚童,怕是没其他宗门会要她。
“诸位平日对弟子多有照拂,但星河去意已决。”
渡星河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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