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感染了他。
应苍帝喜静,能住在地宫闭关修炼多年,这怎么看都不是爱吵闹的人,偏偏这样的人,真让他安静待着,他多少有些不禁寂寞。所有孤独生活着,又想和外界有点儿接触的人,最适合他们的往往是一扇面向闹巷中的窗。
而渡星河就是他的这面窗。
即使他并非有意地想要体会七情六欲——有点儿恋爱经验的人都晓得,越是刻意为之,就越是碰不着,真正的缘份都是跌跌撞撞地闯入生活的。他不过是避世地在棺木里打坐冥想,也会被渡星河的喧闹拉入整片凡世之中。
“好。”
他答应得轻快流畅,外溢的灵气比闪电先一步落到积雨云下的山峰处,把一片荒地滋养出了嫩绿的枝芽,花苞雀跃地绽开,一只因为从娘胎里就有所欠缺的幼雀被兄弟姐妹推搡着,从鸟巢坠落到地上枯叶堆,撞骨折了的翅膀颤抖着扑棱了两下,这骤然而至的灵气融入断裂的骨头里,在顷刻间使其愈,连五脏都被修补完好。
方才连仰起头颅都艰难的幼雀,沐浴了合体期大能的一缕神思后,振翅飞往森林深处。
它飞得既快又巧。
要是慢上一刻,原本停留的地方就被龙尾巴甩落的一道响雷炙打得焦黑。
“开悟了吗?”
渡星河引来一道雷电,鞭挞在应苍帝的身上。
她自然没有资格降下任何劫数,可他的眼瞳蓦地缩紧了一瞬。
无数自打从地宫相识以来的画面,从应苍帝的脑海里掠过,像捧着汁水丰盈的甜瓜边走边吃,落了一地的籽,当回头来看时,才发现它们生根发芽,结出了果实。
每一刻,都色彩斑斓,点亮了他如渊如海的灵台。
她的声音,灌入他的耳中。
“陛下,和你合体期时渡的雷劫,孰强孰弱?”
渡星河煞有介事地比较起来。
一隙薄雷打亮了她的脸庞,电光让她的笑颜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渡星河的颈项修长,肩线宽展凌厉如少年郎,纤巧娇小的身姿固然有玲珑的体态之美,可礼仪学得再好也难免显得局促,而她就大大方方地舒展着身姿,向他伸出手,面上带着恣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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