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同小可,刘彻绝对是要出手了,并且还要下一盘天下无人可以看破的大棋。
现在能够出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
卫青和卫子夫又如何肯坐,两人闻言只觉得问题越发大条,只是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站在距离刘彻两丈来远的对面静静等待。
良久之后。
刘彻终于放下了毫笔,仔细审阅了一遍自己留在简牍上的文字,方才伸了下懒腰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曾有人与朕说过,刀只要能用就行了,若磨得太快太利,虽用起来顺手,但也容易折断,无法长保。”
“卫青,你也是使过刀的人,可认同这句话?”
“……”
卫青不知刘彻为何有此一问,却又隐约感觉这话是一语双关,恐怕与今日之事有关,因此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刘彻也不逼他,接着又道:
“据儿今日所做之事,朕已全盘了解过,心中也不怪他了。”
“那江充卖直邀宠,险些害了朕的孙儿,也是死有余辜,若换做朕是据儿,朕岂止杀他一人,朕还要杀其妻儿父母,绝不姑息。”
“此前朕时常认为据儿不像朕,如今才忽然发现,据儿其实是太像朕了。”
“甚至就连朕血气方刚之时,亦不如他这般恣意。”
“这……”
听到这话,卫青与卫子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刘彻此刻说的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
刘彻短暂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但太像朕可守不好大汉国祚。”
“正如朕方才所言,刚则易折,有朕这样的父皇,据儿若又如朕之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也……”
“朕仔细想过了,据儿与朕相比有过之无不及,恐怕与少居深宫,幼年便册立太子有关,他这一生实在太顺利了,以至于心中对任何事都没有了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