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卫头一回在他面前表现如此态度,乌师庐习惯性的怒不可遏。
然而他不这么骂还好,如此一骂,一众护卫竟纷纷别过脸去,既不看也不听,全然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样子。
“乌师庐,死到临头你竟还如此乖张,连你的护卫都不愿帮你。”
老者谋士冷笑起来,“这正如汉朝书中一句话,似乎是叫做‘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平日作孽甚多,可曾想过今日会落得如此下场?”
……
“苏武,你命人去各部传令,再加快些行军速度!”
这回卫青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随军,赶路的过程中,又将苏武叫过来交待此事。
他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毕竟随着病情的恶化,再加上这些时日的劳累,他的日常进食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骑马已经变得不太现实。
最重要的是,现在还不知刘据那边究竟什么情况。
如今终于点燃了烽火,自然是在向他求援,也大概率是遭遇了独木难支的问题。
因此哪怕早到一刻,刘据也能少一丝风险。
“诺,大将军不必太过心忧,以殿下的手段,说不定已经打破敌军,点燃烽火只是通知我们前去收拾残局。”
苏武应了下来,还不忘多说了两句给卫青宽心的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卫青如今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刘据之外,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因此也只能往好了想,权当做卫青这是最近过于操劳所致。
“我也希望如此……速去吧。”
卫青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
“诺!”
如此待苏武离去之后。
卫青放下车帘,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怅然与不甘,从怀中摸出一卷早已写好的简牍,枯槁般蜡黄的双手轻轻摩挲。
他自己的身子,自然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灯枯油尽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而这卷简牍,便是他的遗书。
刘据此前骗过了他一时,却不可能骗过他一世。
现在他已经猜到刘据为什么那么自信,坚信刘彻会让他留在西域再次领兵。
也已经猜到刘彻为什么会忽然想看到才走出建章营的大将军,为什么让他不许藏拙,莫再心有负累。
刘据是懂医术的。
尽管他总是不肯承认,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能看出许多人看不出来的病情,并且只要做出的判断必定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