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姆教他的:他不能埋怨‘父亲’或‘姐姐’——他们至少…至少还在这么些年后‘想起’自己了?
这是多值得被歌颂品德的一群人。
“于是,我到了这里,柯林斯小姐。”罗兰猜测,或许是自己的诚恳打动了床上的人——她没再冷嘲热讽。“我很感激父亲…和您。”
“你不用在我面前奉承他。”女人听出罗兰话语中的小心谨慎,话中的尖锐好像消失了,“…也不用恭维我,我对你没——”
她还想对罗兰说什么,可在皮鞋声响起之后,两个人同时闭上了嘴。
有人来到了门外。
“柯林斯少爷,您在里面吗?”
罗兰听见妮娜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我就出来。”
他向门外喊了一声,摸索着,从黑暗中起身。
“管家说,我晚上会——”
然而床上的人不再开口。
…………
……
午餐可以说丰盛至极。
桌上摆的多是罗兰压根都没听过、没尝过的。
口感松软绵密的某种糖(他猜测)和布丁,汁水充足的小肉排,喝起来果香在舌尖儿久久不去的甜味饮品,比济贫院里好吃得多的面包,难以说清里面放了多少料的热馅饼…
缤纷的味道在他口腔里炸开。
此时,仆人们的脚步声对罗兰来说无异于天籁:
每次声音响起,他跟前就会多一道新菜。
非要说麻烦,就是自己手旁那几排码放整齐,形态却略有不同的刀叉和汤匙了。
至少有十几把。
他摸不清是做什么用的。
但不耽误吃。
此时此刻,餐桌对面的老柯林斯就十分痛苦。他看见罗兰吃饭的模样,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野种竟然用切面包的餐刀切肉?
这已经够大逆不道,结果,他还准备用吃甜品的勺子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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