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董军便将洛阳周边的府库洗劫一空,若是洗劫何必奔袭如此之远,偏偏要来到阳城?此外攻城为何不劝降?”
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荀彧登上城墙
阳城城门,全城的士卒汇聚于此,由于颍川富庶,即便是此处的士卒都身披皮甲,手握长矛,甚至有背箭持弓者,然而他们人数实在过少,放眼望去精壮男子不足百人,其中还有些年老体衰者。
眼前的乱象刺激着荀彧的眼球,他被惊醒后,当即扯过衣袍套在身上,蹬上鞋履,推开房门,快步走出逆旅。
“荀君,还望保全己身为重!”
一士卒左顾右盼,全然没有发现昔日那肥头大耳的身影。
“先生,你的意思是董军是为了泄愤?!”
“你二人领着老丈暂去一避,我随后再来。”
荀彧站直身子,将老者交到二仆役的手上。
“屠城?!!”
“咚咚咚”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登上城墙,有弓箭的按住弓箭,没有弓箭的寻来石头,滚木。
急促的鼓声传遍阳城,落在到城内百姓的耳朵里,就像是霹雳直直砸在眼前,惶恐的情绪就像是疫病疯狂感染每一人,清晨的平和荡然无存,人群在这一刻炸开锅!
本想谋得一好摊位的小商贩当即卷起铺盖飞一般离去,前脚迈出房门的县民惊声叫嚷着蹿回屋内,挑着担子的脚夫双腿打颤,游手好闲的士人都面露惊恐之色,须知董卓是真敢杀士人的!
就连街面上鸡鸭都无人顾及,应该出现在坊间村舍的家禽,此刻使劲叫喊,扑腾着翅膀,撞得箩筐东倒西歪。
守城将士个个双眼通红,有人的人竟然抽泣起来
“呵”亭长吐出口浊气,他指向城下的董军,“现今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瞧瞧,兵临城下,屠杀乡民,围而不攻,伐木制作攻城器械。此乃何意?”
“敢问老丈是何人攻城?!”
亭长声音颤抖,就在他魂不守舍之际,阳城士卒一咬牙,鼓起浑身的劲力,敲响大鼓。
“亭长,慎言啊!你平日里不是教导我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背后非议上官,指不定会被其听见,届时必将惹来祸患!”
“为何!这是为何啊!明明是朝廷的军队,为何要攻城?又为何要屠城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一石激起千层浪。
董姓从洛阳方向而来
即便是三岁孺子都清楚眼前的军队是谁的麾下。
亭长松开士卒的肩膀,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不同士卒多说,他也看见了,看见民夫惨死在刀盾兵的利刃下。
见荀彧点点头,亭长当即神色大变,好不容易克服的梦魇再一次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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