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的表情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他的脸上浮现。
每每一个人坐上地铁,在人潮涌动下拉着扶手拉环,在车厢隆隆的行进声中摇摇晃晃,
这份与世界剥分开来的抽离感便会如同瞬时堕进太空,窒息而又令人感到恐惧。
“情绪紧张,会衍生出焦虑和恐惧。”
“若无法战胜恐惧,生活就会渐渐陷入下去,沉至谷底。”
自己没有在吃药,也没有去看医生。
没有去医院检查,更不会自我怀疑。
一旦动摇了,那就说明自己输了——输给“疑病症”、输给无体无形的“不存在的疾病”。
——
陆清用力闭眼,挤出眼角处那不知是睑脂还是泪液的模糊物体。
遍布的红血丝被他判定为是近日熬夜带来的副作用和“身体债”。
干涩与刺痛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去趟药房,买一瓶玻璃酸钠滴眼液滋润一下眼角膜,缓解缓解生活高压带来的眼部症状。
【嗡嗡、嗡嗡。】
手机振动声传出。
伸手掏出,撑开酸涩的双眼瞄向屏幕——
见是白星发来的飞信:
“学长,我奶奶的话你不必太往心里去……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我知道你很忙,也会在刚刚那样的场合考虑别人的情绪,所以、所以……就算你忘掉今天的事也没关系,我真的不会怪你的。”
少女的话里带着真诚之意,看得出并非玩闹。
只可惜陆清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能够立刻回绝的事:“跟你奶奶说,让她安心养病,等手术前我还会来探望她。你也别纠结什么,有些时候,事情是会根据天意水到渠成的,顺其自然就好。”
他将复杂的话语简要表述。
像是在安慰忐忑不安的少女,又像是在说给自己。
果然,白星收到回复,安心了些许。
回复中的“学长真好”四个字,包含了太多情绪。
…
时光流转,眨眼来到四点半。
沐浴过后的陆清离开卫生间,吹过头发、风干了身体,然后穿好衣服,带着收拾好的笔记本、平板等工作用品走向门口。
苏灵还在房间里练琴,仿佛对于哥哥的来去如风,早已习惯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