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小杯子,去卫生间弄了点水过来。
先把墙纸浸湿,泡上一泡,再撕起来,就容易多了。
随着壁纸的一点一点剥落,姜海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像有个人握住她的心脏,在不断收紧。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对不起……】
十几遍相同的话,像是在惩罚自己。
稚嫩地字体占据了床铺依靠着的小半面墙,在那之前,还有一些不太看得懂的涂鸦,应该是年纪更小的时候留下的。
那时候,或许无法写出完整的文字。
再往后看,字迹劲瘦了一些,笔头把墙面上的腻子都蹭掉了,可见用了很大的力气。
【不会哭,不会笑的人,是怪物】
【我是怪物】
【我不配做继承人,我应该帮助妈妈】
【我要有弟弟了,我可以为了弟弟去死】
【我们是至亲,我愿意为了他们奉献所有】
【我活着回来了,那个名叫弟弟的胚胎,没有了】
最后这句话被人用刀划掉了,勉勉强强才能读出来。
大部分人在看见这些字句的第一时间,大概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孩子被关禁闭后的真心剖白。
姜海吟却觉得,那些话,是有人想让他牢记住,根深蒂固地刻在脑子里。
唯独最后一句不是,所以被抹掉了。
除了醒目的字句,剩下的便是一些看不太懂的符号和图案,像是各种各样的公式。
虽然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连张照片也没有,但她的脑子里还是勾勒出了一个虚无的轮廓。
这个人冷静,孤僻,有着超出常人的睿智,又被禁锢在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环境里。
如果还只是个小孩子,也太可怜了。
不过从这面墙的痕迹来看,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
当初的孩子,要是现在还活着,肯定早成年了。
“妈妈,所以是这个人把我们抓过来的?他在这种地方受过苦,想让我们跟他一样?”
望着儿子严肃的小脸,姜海吟摇了摇头。
“不知道。”
可能是。
毕竟通常来说,古怪的犯罪分子都拥有的一个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