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出这扇门,可她不能连累丛业跟桑启。
“你当真想好了?”杨虎媳妇眼睛睁的极大,瞳孔震颤,呼吸越发急促,丛业清楚她的打算。
丛业跟孟婶子都劝说过她,她感激她们的善心,但是她早有决定。
“我想好了。”
杨虎媳妇是抱着必死的心,即便她能阻止杨虎媳妇一次,也阻止不了她下一次。
“既如此,那就祝你得偿所愿。”有些时候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丛业拍拍她的肩,往门口走。
刚到门口,身后传开噗通一声,杨虎媳妇跪地,朝着丛业跟桑启磕了三个头,“你们是我恩人,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
丛业心酸疼了一下,没回头,跨出了门。
桑启跟在丛业身后。
丛业并未如杨虎媳妇想的那样直接离开。
杨虎媳妇毕竟还虚弱,万一胡屠户暴起反抗,杨虎媳妇不一定是他对手。
她就站在院子里。
除了草丛里有微弱的虫叫,周围安静极了,这便让耳聪目明的两人捕捉到屋里一下一下刀子入肉的扑哧声,还有被闷在嘴里的痛叫。
血腥味从窗户纸里渗透出来。
丛业心里默数,约莫两分钟,确定胡屠户再无反抗的可能,丛业对桑启说:“回去吧。”
等离开村长家,桑启才跟头一次见丛业似的,转头打量她。
丛业却有点笑不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虽然那胡屠户该死,可亲手将胡屠户送给杨虎媳妇杀,她手上也沾了血。
小时在孤儿院,她不是没见过孩子断气的模样,但亲手沾上血,还是膈应的慌。
不等丛业自己想明白,她只觉手上一凉,
桑启用手背轻触了一下丛业的手背,又飞快地收回去。
“他该死。”
想来桑启不是会安慰人的,他看了丛业一眼又一眼。
“即便该死,也不该由我审判。”丛业声音听着有些低落。
想了好一阵,桑启才说:“若律法无法惩治该死之人,你可按自己的喜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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