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业想得开,在闭眼那一刻,脑中那本书竟活了一般,以最浅显的方式将内容掰碎了,赠与她。
丛业竟陷入忘我境地,等她再睁眼,已经盘腿在床榻上坐了整整一夜。
晨曦的暖光自破旧的窗户纸缝隙钻了进来,落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丛业起身,伸了个懒腰,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她神清气爽地打开门。
一眼看到背对着他站的桑启。
视线在桑启微湿的肩头扫过,丛业纳闷,这人是失眠,在院子里赏月呢?
没多想,丛业径直越过他,去端了水,准备洗漱。
却没料,桑启跟在她身后,“我做了饭。”
一把水掬在脸上,丛业盯着满脸水珠,回头看他,“你不气了?”
丛业觉得桑启这个性子好,自己有气自己消化,消化完了再去面对旁人,不给旁人带来负担。
不过丛业与他合住过这么久,还从未见过桑启下厨。
“你还有交易要跟我谈?”丛业想不到别的理由能让桑启一大早做饭。
桑启再次恢复冷淡表情,他吐出一个字,“无。”
那就好。
丛业不知道要是桑启还有另外的交易,她还能拿什么来付了。
况且,丛业还是习惯看桑启冷脸的模样。
桑启做的早饭就是粥,约莫是开始熬的有点稀,后来又放了些米在锅里,以至于盛出来的粥里一半生一半熟。
外头有光,桑启才看清碗里半生不熟的粥,那张俊脸顿时黑了。
他伸手,想收回丛业面前的碗。
丛业隔开他的手,笑道:“能吃。”
她不是安慰桑启,是真的觉得这粥可以入口。
桑启自己又调整好心情,他看着丛业一碗粥很快下肚,抿了抿嘴,“下回我就知道怎么做。”
“我信你。”丛业夹了一筷子咸菜,配着粥,将碗底最后一点喝完,起身,准备再盛一碗。
可能是昨日午饭后一直到今日早上都没进食,丛业饿得慌,别说桑启这半生不熟的饭,他就是白米泡水煮开一遍,丛业都能吃的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