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明鉴,皇陵事重,本就应该多加覆验,所以无论此事真假,臣都当替官家和太后娘娘查证清楚。”
“至于先禀明太后娘娘……此事若只是邢中和杞人忧天,那么,臣拿到奏札,再将其提来,查问明白回禀于您便是,不必惊动太后娘娘。”
“如若是确有其事,那更该先查到些实证,再去太后娘娘面前禀明。”
“否则,没有证据只凭一言,便指控如此严重之事,对太后娘娘来说,亦是两难。”
“若不查的话,臣言之凿凿,没个结果,太后娘娘恐心中难安,若查的话,大动干戈之下却毫无所得,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好收场。”
“内宫之人,行事当为上位者考虑,这是臣之职分。”
这番话说完,赵祯看着张景宗的目光,更多了几分赞许。
他本来觉得,刘从愿办事已经算是周到的了,但是,显然和张景宗这种真正的大珰,还差的远着呢。
往前俯了俯身子,赵祯继续开口问道。
“那你就没想过,大娘娘可能会因此责怪你吗?”
为什么责怪,赵祯没说。
但是,他相信张景宗肯定听得懂。
刘娥对赵祯的管束向来严格,这种严格具体在事事处处,他平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报到刘娥那去。
如果说他主动吩咐人要办什么事,那么,办事之人,更是会先去禀告刘娥,取得准许后才去办。
事实上,这也是赵祯迫切的需要有几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亲信的原因。
还是那句话,即便是现阶段不和刘娥去争什么,但是,所有举动都被透明的摊在刘娥眼中的感觉,总是不那么好的。
可惜的是,赵祯身边的这些人,都没这个胆子。
所以事实上,那个时候赵祯让刘从愿去找张景宗,其实还是有几分赌的成分在其中的。
如果说张景宗听了他的,自然一切顺利。
可要是张景宗也和刘从愿一样,不敢冒险的话,那么赵祯就只能选择下策,自己出马去先取得刘娥的准许,再查这桩案子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消息难免会提前走漏,引发不必要的变故。
所幸的是,张景宗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听从赵祯的吩咐,瞒着刘娥取来了邢中和的奏札,让他提前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