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皮笑肉不笑,“人到了这儿,陈某若真要做出点什么来,还能等到现在?陆大人,稍安勿躁,时候还早,坐下慢慢谈。陈某备了薄酒,略表歉意。”
陆桑榆看了一眼母亲。
陆夫人知儿子还需周旋,也不想拖了儿子后腿,便朝儿子点点头,跟随婆子出去了。
下人们鱼贯而入,端来好酒好菜,很快就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了一大桌。
陈济康仍旧笑脸相迎,“陆大人,请。”
陆桑榆心思电转。
他知陈济康是岑鸢的养父,这爵位也是岑鸢替其搏来的。否则以陈济康这种商人的脑子,估计几辈子也无法实现阶层跨越。
可后来岑鸢成亲,陈家并未到场。
显然,双方关系已分崩离析。
念及此,陆桑榆在摆满盛宴的桌前坐下,轻弹袍角,“开门见山直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陈济康亲自用筷子夹了菜过去,“陆大人,先吃好喝好再谈。”
陆桑榆挑了挑眉,嫌弃地将碗筷往前一推,酒菜便洒在桌上,“你觉得我敢吃你家的菜?像你这种用惯下三滥手段的人,万一放点药,让我跟你夫人,跟你女儿睡一觉,我不得恶心死?”
话糙理不糙。陆桑榆是什么人?小时候再下流的话都听过,进了陆家又常被人以污言秽语污蔑他和母亲,早就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也只不过是榜眼的身份,文人的儒雅,一时将他包裹得看起来人模狗样。他骨子里一向是荤素不忌,洒脱不羁,都这个时候了,哪还能有半句好话。
陈济康被他一噎,颇有些恼羞成怒,“真是有辱斯文!”
陆桑榆哈哈大笑起来,“陈爵爷,别人跟我可谈斯文,你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粗,商人出身,真以为封个爵,就实现阶层跨越了?”
陈济康最恨别人说起他商人出身,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的阴戾。
陆桑榆却还不打算住口,总要把他母亲受过的惊吓讨些本儿回来,“你知道《惊山图》是谁画的吗?你知道《韶华书》是谁作的吗?你知道六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