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他又要用那些手段来折辱她…
想起噩梦的一夜,她甚至连自己落泪都不知道。
直到赵非荀将伤口包扎好后,指腹才落在她的面颊上,微微用力擦去一滴又落下来的眼泪,见小丫鬟合拢的眼睑似乎想要掀开,却又强行压下去,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怎么哭成这样,是伤口还疼?”
他是明知故问。
知道小丫鬟一向能忍,怎会因为脖子上的伤当着他的面哭。
可在问出这句话后,他的视线褪去温度,眸色如不见底的深渊,盯着小丫鬟。
锦鸢听他开口,心尖颤了颤,划过不安。
“奴婢…”她试图调整着语气,想让听上去恭敬些,“多谢大公子…上药…已经…不疼了…”
他嗯了声,继续淡声问:“那是怕我真让弓箭手下令射杀人质?”
锦鸢死死垂着眼睑,压住自己的眸色。
“奴婢…不敢…这么想…”
她颤着声回道。
尽管理智清楚的告知自己,最后是赵非荀一箭射杀了胡人,也将她救了下来,但在看见他抬手下令说出‘射杀’一词时,那一瞬的绝望如何都挥之不去。
哪怕她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更多的恐惧仍是因上一次濒临窒息的‘教训’,让她彻底畏惧这个男人。
小丫鬟奴性十足、始终垂眸掩饰着害怕的表情,让男人的耐心开始告罄,用手抬起她的脸。
锦鸢仰面,视线偏移,不敢迎上。
赵非荀喉结滑动,吐字:“看我。”
冷沉压下来的视线让人害怕心虚。
锦鸢面色苍白的咬着唇,已知避无可避,鸦黑的羽睫抖了两下,像是两把扇子扇了扇,才扬起,缓缓露出掩住的瞳色。
因怯色与不安,瞳中水色湿润。
颤颤巍巍的迎上男人的眸子时,眼底的水色微微晃动了下,似有涟漪起伏,显得娇弱无辜,楚楚可怜,试图掩盖她的惧色,以娇怯为饵,迷惑人眼。
生涩的伎俩,如何能轻易瞒得过猎人。
赵非荀脸色缓缓沉下,恼怒充盈在胸口,捏着小丫鬟脸颊的手不知不觉加大力气,眼神更是冷沉的骇人,语气被他刻意压的轻而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