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后身子不适,已将她的身心折磨的疲倦至极。
今夜,大夫的话无疑是沉痛一击。
沈如绫再也撑不下去,遮掩不下去了。
她削瘦的肩头垮下,眼中渗出一滴滴眼泪,口齿含糊着,难以启齿:“女儿…女儿……已不是……闺中——”
“绫儿……?”
钱氏愣住,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女儿,“你说什么?”
最后一个字从口中吐出,已有凌厉恼怒之意。
钱氏虽是念佛之人,但身边近身伺候的都知她是个佛口蛇心的性子,此时显出怒容,眼神威慑携着怒气的扫向沈如绫,手中压着的佛珠串子用力掐紧。
沈如绫见母亲脸色骤变,从未见她这副神色过,惊慌的朝着钱氏伸手,眼泪簌簌落下,妄图以眼泪博得她的心软同情:“母亲…女儿知错了…母亲……”
钱氏侧开身子,扬手狠狠打下去。
佛珠重重砸在沈如绫的手背上,砸的她哀嚎一声,痛的缩回手去,蜷缩着身子哭泣。
而钱氏的耳边皆是女儿说的那一句话。
秋后国公府将与赵府联姻。
这桩乃是陛下亲赐的婚事啊!
她怎么敢——
怎么敢在大婚之前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
将来若是被赵府知道,这是要被休离、被陛下痛斥、牵连国公府上下、乃至她母家一族的大祸!
钱氏心头蹿火。
想起从前疑心的种种事迹,怒不可遏,直接推开了扶住她的嬷嬷,用力打着眼前的女儿!
这个疼了十八年的女儿!
每一掌、每一拳头都砸在沈如绫的后背上,手上下了狠劲的打她,恨声痛斥:“沈如绫你彻底疯了!我怎么会生出、教养出来你这样的女儿来!你这是想逼得母亲去死不成!我呕心沥血将你养大,为你聘请名师!教你识字!却教的你把礼义廉耻统统都扔了,竟、竟敢做出这种不要脸的混账事情来!说——到底是哪个野男人勾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