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陛下还因没有抓到胡人,训斥了赵非荀一顿。
若是…
若是胡人供出来他们,天子雷霆之怒,他们怎能经受起!
沈国公急得直起上身,心口剧痛,想起大夫嘱咐他的话,沈国公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强行怒气。
钱氏在孽障之事上虽然犯蠢,但她知道胡人之事攸关性命,绝不敢在这事上动手脚。
眼下京中的流言蜚语屡次牵扯上他们沈家。
不怕是偶然,就怕是有人从中作祟。
他们应该出京城避避风头才好。
否则再继续下去,沈家当真要砸在他这一代手上了!
事到如今,沈国公已想到了最后的退路,但面对长子,他有心试探一二,说道:
“我们费尽心机才把布察送出去,他逃出去了怎么可能再回京城里来,说不定是其他藏在京中的胡人,谁知道云秦那些药商除了和我沈家做交易外,还有没有勾搭上其他人?事情尚未有断言,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赵非荀行军多年,心思最是缜密稳重,昨日才抓到胡人,才过了一晚,能查问出来些什么?绝不会今日一早就匆忙入宫邀功去,怕是…”说着,眼神厌恶地朝外看了眼,“今日入宫是为那孽障的婚事。”
不能自乱阵脚?
沈如坤内心暗道父亲这一病难道是病糊涂了不成?
他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父亲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急声道:
“昨天郡主特地为了给长姐撑面子,亲自送了长姐一只玉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结果转头同其他男人厮混,惹得郡主娘娘大怒,赵将军也黑了脸,这算是咱们沈家与赵家彻底结了仇!哪怕被捉的胡人与布察无关,但胡人来京城不是贩药就是卖香料,一旦赵将军查出些线索顺杆查到我们沈家,再借机泄愤寻仇,一路详查下去,爆出我们曾窝藏布察的事来,我们沈家就完了啊!当务之急,应先去见见赵将军探探口风,以作安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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