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吵架被人听去不好,请姐姐帮我把门合上。”
竹摇深深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把她怀里的包袱拿走,气鼓鼓地转身去关门。
——这是不准锦鸢把东西再给他们。
锦鸢想笑一下,才发现脸上僵硬的都挤不出笑来。
三人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
锦父看出大姑娘穿戴已不同往日,便是那个大丫鬟那般阔气,竟也和大姑娘客客气气的,难道…小鸢不是去做了外室?还是已经被扶为妾室了?
而锦蝶则是对眼前这个姐姐有些陌生。
姐姐打扮得比外头看见的官家小姐还要体面,愣愣的看了会儿,才敢扑上去,撒娇着叫她:“姐姐!”又说:“爹爹的话姐姐不要在意,姐姐就是小蝶的亲姐姐!哪怕这一辈子不嫁人,小蝶也不会不认姐姐!”
这份童言稚语,才让寒冰浸过的心暖了一点。
她抬起手,轻抚了下锦蝶的肩膀。
幼妹是无辜的。
锦鸢看向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锦父:“我从前只当母亲不疼我,爹爹是疼爱我的。后来,小蝶出生,爹爹对我不似从前,我就想,母亲和爹爹都是喜欢小孩子,小蝶这么可爱,我也喜爱小蝶。再来后……”
她一句句说着,把这些埋在心底、只当做不在意的事情一件件说出口,她以为自己会心痛如刀绞,会痛哭流涕问他一个道理,却没想到,自己能如此平静,说出口的话都渗着冷意,“再后来,母亲病逝,您一病不起,小蝶哭的喊饿,我求您卖了院子,咱们挪去京郊,您说那是母亲的院子,就是死也不能卖,我卖身为奴,换来一笔卖身银子,家里日子才勉强过了起来,您或许是因愧疚,又待我像从前那样。还有……”
“不要说了,”锦父别过脸去,似要忍不住眼泪,这些事情被长女说出来,他面上亦是难堪的挂不住:“是爹爹一时糊涂,教你委屈了……”
锦鸢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还在说着:“您偷偷教小蝶识字,您在伏诸山只护着小蝶,您为了小蝶筹谋盘算。如今想来,我到底不是您亲生的,您待我的心疼都是权衡利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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