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嬷嬷神色淡淡的,盯着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炭,“施粥之事也是娘娘怕园子赐下来后,咱们清竹苑里的人一时掌不住,用这事练练手。”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萦绕的栗子香愈发浓郁,甚至香甜到有些发苦。
而屋外的风声……
更密了。
到了夜里,赵非荀从外风尘仆仆地回来。
院子里骤然忙碌起来。
姚嬷嬷趁着他用膳时将施粥这事说了。
赵非荀沉思一声后,“即是娘娘吩咐下来的事情,嬷嬷去办就是。只不过今年流民比往年多了不少,施粥的人手都是自己府里的人,为保周全,嬷嬷挑上两个办事沉稳的府兵跟着。”
他说完后,姚嬷嬷稍屈了下膝,“是,大公子。”
烛光打在姚嬷嬷身上,抬起头时,眼角、唇边的皱纹清晰可见。
赵非荀放下手中碗筷,向姚嬷嬷说道:“嬷嬷是我奶娘,到了这个年纪本想让嬷嬷荣养着,没想到让你更忙了些,”他并未将话说得太明白,“今后院中的事情恐怕只会更多,轻风不能长留院中,在寻到合适的管事前,府中大小事只能交托给嬷嬷。”
他说得郑重,没有主子居高临下的态度。
更像是一个晚辈,将家中交托给长辈打理。
姚嬷嬷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有疼爱之心,但大公子也是她的主子,亦有尊卑之分。如今听大公子不拘身份,郑重其事地说出这一番话,姚嬷嬷心中感动,浑身更涌起热血激动来。
大公子愿意用她,她就没有退的理。
“公子说的哪儿的话,”姚嬷嬷挺直腰背,中气十足,和蔼的面容此时分外让人安心,“老身如今身子还硬朗得很,小主子既然开了口,老身就替小主子掌这院中一日!”姚嬷嬷一本正色地说完后,又和蔼着笑了声,道:“等到主子寻到了合心的管事,到那时老婆子再去荣养也不迟。”
赵非荀颔首,“辛苦嬷嬷。”
姚嬷嬷行了礼,退出主屋。
锦鸢在姚嬷嬷进主屋说话时,悄悄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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