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应下后退出去。
小巧的香炉里方才调了一半的香片被埋在香灰中,烟气灭了,香气里混入些烟灰气息。
这炉香算是烧毁了。
禾阳无奈叹息。
罢了。
罢了。
谁让荀哥儿是她唯一的儿子。
这些事情,就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去料理清楚罢。
雅间里安静须臾,门外传来一串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后,禀告的声音接着响起,“是奴婢吉量。”
禾阳允。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打起帘子,屈膝恭送吉量进去。
吉量才从外头进来,身上沾染了一股子寒气,这会儿不敢靠得太近,就站在进门不远的地方,屈膝行了礼,回道:“娘娘,乔侧妃今日来了,听闻娘娘抱病不见外客,在门口站会儿才走了。”
吉量语气平静。
哪怕心中恶心透了乔氏这般惺惺作态,语气里也绝不透一丝情绪出来。
郡主早就说明了,从今往后与乔家再无干系。
可乔氏倒好,仗着自己攀上了南定王,成了侧妃,竟是在正月里缠着王爷陪她亲自登门给郡主娘娘拜年,碍于南定王的面子,娘娘只得一见。
自那之后,乔氏隔三岔五总要上门请见。
娘娘闭门谢客,乔氏就在门外站一会儿,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又站又行礼的,不知有多少人都看见了。
日子一久,她博了个好名声,倒是让娘娘占了一身腥。
吉量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大嘴巴子直接甩上去把人赶走。
禾阳听后,眉眼间神色淡淡的,“今后她再来,不用再报。”在秋猎回程时,禾阳就已对南定王有所戒备,正月里他正大光明的上门拜年,更是想借着樱儿的身份与赵府亲近起来。
赵府独善其身,决不能有结党营私之嫌。
为了言煜、为了荀哥儿,更为了自己。
她决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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