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空虚和落寞。
生死何其大,生死何其小。
许攸对着审配的尸体躬身行了一礼,而后离开书房,刚好碰见了端着姜汤过来的管家。
管家惊讶道:“许薄曹,您这么快就要走?这姜汤可还没喝呢,喝完了再走吧。”
“不必了。”
许攸神色平淡,将染血的双手藏在衣袖内,“我与你家主人已经商议完事情,他要午睡休憩片刻,不要让人进去打扰。”
管家恭敬应是。
而后许攸大步离开审府,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后,便直接策马离开乐成县,直奔兖州方向而去。
“阿瞒,我来了!”
……
冀州前线,冀州军军营。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袁绍依然没有入睡,正在看手中这封从乐成县送来的的密信。
“许攸竟然和袁熙勾连?”
袁绍看完信中审配的阐述,还有列举的种种证据,心中感到极为震惊,同时也不敢相信。
他和许攸可是几十年的好友,许攸怎么会和袁熙那孽子联合来杀他?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会的,定是正南弄错了。”
袁绍当即披衣起身,打算手书一封给审配回信,让他不要无端猜忌许攸,一切等他回去后再说。
但他抬头却见到了一道熟悉身影。
竟是审配。
袁绍不由得愣了一下,起身道:“正南,你不在乐成县镇守,怎会在此?还有……你怎么了?”
审配一身青衣,脸色苍白得吓人。
面对袁绍的问话,审配惨然一笑,流着血泪说道:“主公保重,务必要当心。”
这番话让袁绍感到不知所以,刚想发问,却看见审配胸口处忽然有鲜血溢出,很快就将他浑身上下染成了血色。
“正南你怎么了?正南——!”
袁绍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微微定了定神后,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只是他的一场梦,他竟看着审配的信睡着了。
“看来是我太累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帐,袁绍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战事激烈,他已经许久没睡个安稳觉。
而就在这时,帐外有人影闪动。
沮授和田丰便一并走入营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和悲戚之色,而沮授的眼圈更是有些发红。
“公与、元皓,你们这么晚来作甚?”
袁绍放下手中的信纸,披衣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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