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琅先行下来,却瞧见了站在台阶下的郝长安。
“老师。”郝长安朝他躬身。
谢识琅嗯了声,伸手去扶谢希暮下来。
可谢希暮瞧见郝长安在,竟然躲开了他的手,提起裙摆自行下来,“太后方才说了,就算你我是叔侄,可终究男女有别,希儿日后始终要做别家妇,要懂得避嫌,不好与小叔叔接触太多。”
谢识琅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明明前两日还衣衫半解缠着他,问是不是嫌弃她的小姑娘,现下却说要同他避嫌?
究竟是因为太后的话,还是因为……
他余光落在了看向谢希暮的郝长安身上。
半空中的掌心一点点蜷缩在一起,骨节泛白。
“……”
明理院内,阿梁送走来讨教学问的郝长安,返还时,谢识琅正坐在饭桌前出神。
“主子,人送走了。”
“你有同他说,日后不要站在府门口等我吗?”
阿梁连忙点头,“说了的,日后就让郝长安在书房里等着,保准不跟姑娘碰上……”
微冷的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阿梁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主子,方才阿顺来传话,说姑娘食欲不佳,便不来明理院用饭,让您自己用。”
半个时辰前阿梁就差人去朝暮院问了话,让谢希暮来明理院用饭,对方却不肯,这情况倒是很少。
谢识琅视线垂了下来,落在不再冒热气的饭菜,慢慢道:“是食欲不佳,还是不想同我一起用饭。”
阿梁后背一凉,“呃…主子,是不是姑娘今日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委屈?
谢识琅想起太后点破他与张木华之事时,小姑娘通红的双眼。
难道……
“把饭菜热了,我带去朝暮院。”
他又是入夜来了朝暮院,分明先前生了李家之事时,谢端远曾让他与谢希暮保持距离。
他向来信守诺言,可现下,自己却一次次打破了约定。
矛盾与理智对垒高台,他实在心乱如麻。
朝暮院内,下人都被屏退。
他一入院子便瞧见屋内的梨花木窗牙儿半开,谢希暮撑着额角,泪意浸湿了手心里的帕子,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