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在一边不敢说话,只见乐安站在杂乱无章的碎片间发泄怒火,自打明慧死后,乐安的脾性就越发差了,时不时就要摔打物件来发泄心中郁气。
县主府做下人的都不敢惹怒她,深怕殃及自身。
“自从她出现,明慧没了,太后也不再召见本县主,我受困在这个囚笼中,都是拜她所赐!”
乐安脸色刷白,眼神里是一片空洞和无能的怒意,抄起书架上的青花瓷瓶狠狠砸在了婢女跟前,吓得对方立即跪地。
“县主息怒!县主息怒!”
婢女都要哭出来了。
乐安却笑了,“息怒?本县主要如何息怒?若你是我,你咽得下这口气?她在京城里风光无限,成了太后和赵柔的座上宾,我呢?我成了阶下囚!”
婢女实在是害怕,却又不得不安抚,“县主,您始终还是太后娘娘心上的人啊,太后娘娘只是、只是不满前阵子您插手明慧郡主与三皇子的事情,太后心里还是有您的,您瞧您在这府中金尊玉贵的日子,不都是太后给的吗?”
“呵。”
乐安眯起眼,“太后给的?那是我爹娘用自己的性命豁出去给我换来的,我爹娘为了大赵连性命都不要了,若是没有他们,太后和皇帝能活到现在?”
婢女一听乐安的狂言,吓得磕起头来,“县主慎言,县主慎言。”
“有什么好慎言的?”
她捏住婢女的下巴,直直瞪着她,“本县主被囚在这县主府中,被千人唾弃、万人嘲笑,太后都坐视不理,你以为我现在说她几句坏话,她就会管我?”
“谢希暮。”
乐安深吸一口气,“她怎么还不去死?明慧都动过那么多次手脚了,她怎么每次都这么好运逃过一劫?”
主屋外传来门房下人的禀报声:“县主,有人来找您。”
“谁?”
乐安在这府中根本就出不去,平日更没有人来找她。
“来人自称是明慧郡主的侍女,有要事同您禀报。”
“明慧的侍女?”
乐安略加思忖,心里觉得不对劲,“让那人进来。”
不过多时,一个穿着侍女服饰,灰头土脸的小婢子便走了进来,模样极为狼狈,头发一片污糟,沾满了泥屑,衣襟上沾了一阵驱散不开的臭气。
乐安嫌弃地皱紧眉头,“你是明慧的侍女?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丫头走到跟前来,扑通一声就给乐安跪下来,泣涕泪如雨,“县主,奴婢总算见到您了。”
乐安严声:“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明慧的侍婢?”
小丫头趴伏在碎片里,任由青花瓷片深深扎进了膝盖,却也未曾退过半步,哭道:“奴婢尖尖,是郡主安插到谢希暮身边的人,本来郡主是打算让奴婢引诱谢希暮上山,然后将这个贱人除之而后快。”
乐安听说过明慧的死因是因为急病,至今都不知道明慧究竟是如何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