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没瞧见您走的时候丞相的表情吗?既然丞相都下定决心要娶您了,您何必又要推拒?”
晓真回忆了一番,在谢家待的这些年来,从没见过谢识琅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下定决心娶她?
“看到了。”
谢希暮垂下眼睑,瞳仁中竟然浮现出两分笑色。
“人有的时候就像物件,就比如你睡觉的枕头,往日里睡觉并不会觉得枕头多重要,可积年累月的习惯,最后却有人将你的枕头抢走。”
“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未必会意识到重要性,只有失去了,才能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枕头。”
在晓真的眼里,谢识琅同她提出成婚,这似乎是天大的好消息,就像是多年夙愿总算成真。
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若是没有那些流言蜚语,若是没有昨夜的肌肤相亲,谢识琅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要娶她?
谢识琅这个人,讲规矩、讲礼法,却从来没有为什么豁出去过,自然也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什么对他来说都淡如水。
可她要的不止这样。
她要谢识琅为她疯魔,为她抛弃所有,爱她爱到没有自我。
若是她的这份心思被旁人知晓,恐怕会说她过于病态偏执。
可那又如何。
从她意识到爱上谢识琅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姑娘,将军在看着您呢。”
晓真低声唤回了她的神绪。
抬眼一瞧,萧焕果真立在院内,遥遥望着她,眸色里徘徊着复杂难懂的神绪。
谢希暮抬脚走了过去,“今日多谢你了。”
此刻没有外人,崔氏夫妇离开了,晓真也收拾行囊去了,只剩下兄妹二人对立说话。
“谢我什么?”萧焕眼下的表情很让人难以捉摸,不似往日高傲嘲讽,给人一种莫名严肃认真的观感。
她抿唇道:“谢你在背后为我筹谋,还有崔氏夫妇的事。”
“这倒是很不用。”
萧焕垂下眼看她,像是生气了,“你谢希暮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步调,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一步步去猜,倒是佩服你敢拿自己的名声来做赌注。”
谢家的事情才一日,便已经满城风雨,谢希暮的名声是臭得不行了。
萧焕先前便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大事,却没猜到她要这样毁掉自己的名声。
这对闺中女子来说,无疑是在自尽。
她默然了片刻,男子继续面无表情反问:“可谢希暮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场赌局你输了,那你就什么都不剩了,萧家再厉害,也挽回不了如今的局面,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