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今日是谢希暮第一次离开谢家,逞强背负了一切骂名,想来是内心悲戚,委屈难忍,才会在夜里偷偷抹泪。
另一侧的谢识琅,神情亦是复杂晦涩,不由想起幼时小姑娘总缠着他一起睡觉,后来到了该避嫌的年纪,他不让她进他的屋子了,小姑娘也是如这般一声不吭地离开。
后来半夜里,他忧心她一个人是否睡得着,悄悄潜入朝暮院,却察觉小姑娘蜷缩着身子,在床榻上默默擦眼泪。
那段时日他几乎是整夜不能睡。
“主子……”阿梁瞧男子这副心痛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忍心喊他了。
谢识琅短暂地闭了下眼,好像在隐忍什么情绪,半晌后,才艰难出声,语调干涩,“我们走。”
等到檐上之人真的消失得毫无踪迹,晓真才从帘帐后走出来,将帕子递给谢希暮。
“姑娘,人走了。”
女子接过帕子将脸上泪痕擦拭干净,转而闭上了窗。
这动作行云流水,流畅得晓真眉角抽搐了两下,“姑娘,您演得真好。”
谢希暮揉了揉酸痛的眼眶,神色没了方才的忧伤,“夜里风大,吹得我眼睛疼。”
晓真打来热水供谢希暮敷眼睛,一边惊叹:“丞相果然如姑娘所料来看您了,姑娘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阿蟒都帮您撒谎?”
一个时辰前,晓真亲眼见到谢希暮喊来了阿蟒,对他只简单说了两句话,少年便翩然离去,而后姑娘就让她帮忙梳妆。
“我什么都没做。”
谢希暮依稀还记得几年前阿蟒初次撞破她的心思,少年本就不如旁人聪颖,可在感情这方面,却好似敏锐得多。
“阿蟒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晓真听得不明不白的,“那个小哑巴要是聪明人,世上就没有蠢人了。”
谢希暮眨了眨眼睛,看着晓真。
晓真被她看得不自在,提起道:“尖尖那边问咱们什么时候安排她离开县主府。”
谢希暮微微抬眉,“告诉她且再等几日,很快,她就可以从县主府出来了。”
次日,谢希暮很早便起来了,到底还是认床,朝暮院的黄花梨木雕花床乃是谢识琅专门请人做的,谢希暮睡眠浅,为了让她睡好些,他特意又加了几段檀木进去,有安神的作用。
褥子毯子都是谢识琅挑了京城最好的绣娘由丝绸和宋锦勾成的,阵脚绵密,就算是炎炎夏日裹上都不觉燥热。
还有饭食。
谢希暮无辣不欢,可崔氏夫妇爱食清淡,府上准备的午饭都颇为寡淡。
她草草用了两口就撂了筷子,自行回屋歇息。
本以为这段时日用的饭菜都是如此了,没想到晚饭桌上却看到了好几道她爱吃的辣菜。
杨夫人这才嗔道:“你爱食辣,怎么也不同我们说一声?”
谢希暮稍加思忖,看向一旁的晓真,对方也是一脸迷糊。
“是丞相来了。”崔皓解答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