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谢希暮一杯接一杯饮了起来。
谢端远和谢从善身子不好,喝了两杯就将场子交给几个小辈,自己先回了院子休息。
谢家族人难得见谢识琅来扬州,上回叔祖离世,因着是丧事,都没能同谢识琅接近一番。
今日可就不同了,谢识琅虽然不喝酒,但其夫人却喝得微微面红了,且看上去比谢识琅好相处多了,故而族人们一个个都识趣地来敬谢希暮的酒。
都是谢家人,谢希暮又是新妇,第一次来本族,自然不好拒绝,提杯回敬,只是敬一个两个没事,这在座的上百人,数十个都来敬她的酒,一大坛子屠苏酒,谢乐芙没喝多少,几乎全入了谢希暮的腹。
谢识琅本想着过年,谢希暮喝得高兴,便也不拦着她。
她惯来也是有度的,只是今日他看女子的脸颊越来越红,脚步也开始晃荡,却全然没有结束之意,一瞧便知道是喝醉了,忙阻止下一波人继续敬酒,带着谢希暮直接离开了饭厅,留下谢乐芙陪众人喝酒。
谢朝也在饭厅内,瞧谢希暮被谢识琅带离,犹豫了一阵子,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
“唔……”
谢识琅将女子放在榻边,见她蜷缩起身子,不满地晃荡着脚尖,像很不满,就这样被他带回了屋子。
“自己多少量不清楚。”
谢识琅蹙眉,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疼得谢希暮皱紧了眉头,拍开谢识琅的手,哼了声:“讨厌。”
“我讨厌?”谢识琅嗤了声,浑然不记得自己醉酒的模样,对小姑娘低骂了声:“小酒鬼。”
阿梁一同入屋,端来一碗醒酒汤,见谢希暮醉得没有神智了,自家主子脸色也不太好,连忙缓和道:“过年了,夫人想来是高兴,才喝的多了些,主子将醒酒汤给夫人喂下去吧,屠苏酒的后劲大,免得夫人明日起来头疼。”
“我知道了。”
谢识琅念在小姑娘喝醉了,懒得跟她计较。
“还有,这是端王给您的信。”阿梁将从远方送来的信件交给谢识琅,“咱们同北齐的战事很焦灼,端王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谢识琅接过信,一目十行,眸底微动,平声道:“他遇刺了。”
阿梁惊了,“萧将军不是也在军中吗?他素来管理严格,怎么会放刺客进队伍,端王伤势重不重?咱们要立即回京给官家报信吗?”
男子敛下眼皮,反应倒是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不用了。”
阿梁瞧自家主子这反应很不解,“那咱们要给端王回信吗?”
谢识琅将信放在烛台上,只瞧白烟袅袅,信件在火光中消失,他语气不明:“也不必。”
阿梁闻言只好退下,一并命阿顺和晓真不用打扰谢希暮,有谢识琅给女子服用醒酒汤休息。
谢识琅用指腹在碗边试了试温度,才端过去,扶起谢希暮,“谢希暮,张嘴。”
小姑娘眉头紧皱,像是小猫儿似的,微微张唇,伸出舌尖在碗边上探了探,尝到滋味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往后倒退,“难喝,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