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旁人。
她被人藏在了水盆中,黑布将她幼小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紧接着她好像听到了接生婆慌张地朝赵启禀报,说皇后断气了,腹中胎儿也没了。
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了男人的悲恸声,撕心裂肺。
接生婆趁乱将她抱了出去,不论她如何哭喊,都没人能够听到,她被抱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被随手扔在了荒野里。
这夜有狼凄厉贪婪的嚎叫声,还有腥臭的雨丝砸在她的脸上。
她想呼救,却只有微弱的哭声。
谁也听不见。
谁也救不了她。
雨丝和泥土堵住了她的鼻腔,逐渐再也呼吸不了,连意识也跟着沉溺进黑暗里。
“……”
忽的。
一团温暖轻轻抵在了她腹间,冰凉的被窝顿时变得暖烘烘的,谢希暮意识迷迷糊糊的,只感觉粗粝的指节正抚弄她脸颊。
“做噩梦了?”
男子声线低醇好听,从未对外人昭示过的温柔,在对待她时展现得淋漓尽致,低声哄着她。
“我在呢,不怕。”
小姑娘蜷缩在一起的身躯这才停止了发抖,睫翼颤了两颤,瞳仁松散了片刻,才湿漉漉地看向他。
谢识琅保持着一种难受的姿势,弯腰给她拭泪,俊容没了漠然,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谢希暮其实很不明白,自己也不过是腹痛,他怎么会流露出这样心疼的表情。
就好像她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一般。
倘若真能重来,萧栀没有死,她能生活在母亲护佑下,或许赵启没有变心,还与萧栀恩恩爱爱地抚养她长大。
她便能明白,爱到心底,便是心疼,不论对方受没受苦难,日子过得艰苦或是顺遂,爱着的那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对对方产生怜爱。
“这是什么?”
她鼻头酸涩了一瞬,又低头摆弄起小腹上滚烫的玩意儿。
“汤婆子。”
谢识琅拿帕子将她额上的汗珠擦干净后,又握住了她的脚腕,将她褪下来的袜子重新套了上去,“月信来了,就不要贪凉,当心疼得更厉害。”
他将她的双足挪进被褥,握住她双足的手却没有第一时间挪开,而是用掌心余热给她脚底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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