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希暮再次摇头,“他答应我了会来,就一定会来,他这人向来遵守承诺,若是我先走了,他再来时岂不是寻不到人。”
“……”
晓真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担忧,她其实也不相信谢识琅会忘记这种事。
夫人为了今夜,准备了许多,在江畔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吹了三个时辰的冷风,只见那本就清瘦的身躯,被寒风吹得略微生晃,脸色也白了许多。
于是晓真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了谢希暮身上,“那咱们就接着等,好事多磨,过了今夜,夫人就没有什么需要同家主隐瞒的了。”
谢希暮闻言弯起唇,笑了起来,“嗯。”
主仆俩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却不如她们所望的美好。
铜壶刻漏,漫漫长夜,红船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一个接一个地熄灭,月碧丝带被寒风吹得飘荡,彻底吹散,不知被风吹到了什么地方。
沉沉落入江底,只得寒凉。
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直到天边翻出了鱼肚白,鸡鸣破晓。
晓真见自家夫人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要晕倒,连忙接住女子。
“夫人!”
谢希暮一夜没睡,唇色已然煞白,深吸一口气,看向昨夜里还看上去美味诱人的佳肴,此刻都已经被江风吹得糊成一团,满是狼藉。
那壶被她提前温好的酒液,也彻底冰凉。
“酒凉了……”
谢希暮喃喃了声,于是在晓真的搀扶下起身,看向她,气息有些紊乱,“我们回府吧。”
……
谢识琅同赵启和朝臣商议了一整夜,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让河间府归京的大军撤去一小半回去支援,剩下的继续回京。
与此同时,赵启还隐晦地提及了玄武大军,有意让谢识琅领军。
朝臣们闻言都大为惊讶,其实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更何况现在赵启也没有下定论,将这件事定下来,就已经有谏臣站出来否决此事。
谏臣、谏臣,上教皇帝,下可教群臣百姓。
谏臣是最讲究规矩的一批人。
不少人站出来说谢识琅虽然身居丞相之位,却并非皇室血脉,不能带领玄武大军。
否则就是违背了先帝遗诏。
其实群臣也明白,先帝死都死了,遵循死人的意思,其实无形中也是一种愚钝。
然而,赵启以仁孝治理天下,天下无数双眼睛盯着赵氏皇族,盯着赵启。
若是连赵启都违背了其父的意思,恐怕会被天下人指责。
谏臣的职责就是不让皇帝走上殊途,被世人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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