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相爷吧?现在我估计他在气头上,若是要问罪……”
“怯懦什么?”
贺仲景是朝中老臣了,几十年前没有遵从家族的命令从医,而是选择了武将的道路,是他少年时就看穿了大赵国家根基上的薄弱。
大赵朝堂,重文轻武,这就是最大的弊端。
若是早几十年就开始重武,选拔能人武将,时局如何会落到今日被北齐围困的狼狈地步。
贺仲景自己也是出身世家,再不济也可以选个文官,轻轻松松闲散过一辈子。
但既然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就不会回头。
儿女情长在他眼里从来都算不得什么。
他心里,国家远远高于一切。
“你若是想要跑,自己去吧。”虽然蒋毅先前好几次都站在了贺仲景这边,但不代表贺仲景就看重蒋毅了。
蒋毅此人,太过懦弱,只想选最容易的路走,骨子里就是一摊泥,瞻前顾后,实在是算不得男人。
若非谢识琅需得替赵宗炀拉拢文官谏臣,贺仲景相信谢识琅绝对不会让蒋毅这种人当自己的近臣。
没骨头的东西,如何都扶不起来的。
“玄武大军已经等候在黔州城外,只待谢相下令,若是还不着急,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就要改名换姓了。”
贺仲景斜睨了眼蒋毅,将人推开,径直入了帐子。
蒋毅袖底的拳头缓缓攥紧,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穿着守城服饰的小兵,凑到蒋毅跟前,“大人,黔州知府请您过去叙话。”
“请我?”蒋毅打量了一眼小兵,“谢相和贺正使都在,做什么请我?”
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谢识琅和贺仲景的一条狗罢了。
他们从没打心眼里看得起蒋毅过,都将他看作了一个懦夫。
这也让蒋毅这么长一段时日以来始终不得志。
“知府早听闻蒋大人光明磊落,有鸿鹄之志,知府仰慕已久,故来邀蒋大人喝杯茶。”小兵拱手作揖,很是恭敬。
更重要的是,蒋毅看出来这小兵作揖的动作比起京城许多贵族都要流畅顺滑,可这是黔州,一个守城小兵,礼仪规范能有如此风范?
蒋毅不由对黔州知府生了些好奇心,回头看了眼帐子,随即收回视线,对小兵道:“带路。”
帐内。
贺仲景踏进去,就瞧见年轻男子身着里衣,身材比前些时日瞧上去单薄消瘦了许多,背对着他,正在用帕子仔仔细细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