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实在是年轻气盛,又实在拿不住轻重。”
“但凡没让那刘贤小儿死在长安、死在未央宫,吴王老贼今日,便断寻不得举兵谋逆的由头……”
“——朕,是汉家的罪人呐~”
“是朕,为我汉家的黎民苍生,招来了这么一场兵祸……”
其实,在天子启将话题引到棋阁的时候,梁王刘武就已经预料到天子启要说什么了。
可即便是如此,在听到天子启亲口到处这番话——尤其是提到‘刘贤’这个人名时,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梁王刘武,也还是不由有些恼怒了起来。
“皇兄不必如此自责!”
“那吴太子刘贤,仗着吴王老贼势大,整日里耀武扬威、嚣扬跋扈倒也罢了;”
“——竟还敢当着我兄弟二人的面,说先帝愚不可及,平白允了吴王老贼开山铸钱?!”
“莫说是皇兄,便是臣弟当时,都险些要拔剑挑了那贼子!!!”
三两句话的功夫,梁王刘武便已是气的鼻息粗重了起来,面色更是涌上一阵潮红。
强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汹涌的怒意按捺下去,梁王刘武的面容之上,也随之涌上一阵懊悔。
“只恨当年,没能抢在皇兄之前动手!”
“若是臣弟拔剑,这便会是吴-梁二国之仇,再有皇兄居中调和,那吴王老贼怎都闹不起来。”
“如今,却成了皇兄和刘濞老贼的恩怨,转瞬便是长安朝堂和关东诸王的对立;”
“皇兄眼下,当真是太过被动……”
却见天子启闻言,本欲从护栏上抬起的手肘只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角。
良久,又故作洒然的摇头一笑。
“已经发生了的事,再怎么懊悔,也没有回到当初的可能。”
“既是已结下了这仇怨、惹下了这大祸,便只能想办法解决、面对。”
言罢,天子启终是将手肘从护栏上抬起,重新将双手背负于身后,遥望向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才侧过身,对梁王刘武微微一笑。
“方才,阿武当是想同朕,说今日长安城外的事吧?”
“——觉得朕今日,做的不大妥当?”
“更或是好似换了個人,让我汉家的梁王,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兄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