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儿又不是皇长子肚子里的蛔虫,哪儿能知道这些?”
“不过皇长子此番作为,倒确实是乱了母亲的谋划。”
“单看这手腕,也算得了阿启三五分风姿?”
便见窦太后缓缓点下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明显还没有完全消气。
只虽未消气,语调中,却也莫名带上了些许欣赏。
“若换了旁的时候,亦或是旁的事,皇长子能展露出如此手腕,我当也是会感到高兴的。”
“储君早慧,宗社有后,日后到了地底下,我也算能给先帝一个交代。”
“却是未曾想:皇长子雏凤初鸣,竟是鸣在了我的头顶上……”
如是说着,窦太后不由又是一声长叹,面色也再次难看了起来。
“本想着步步为营,一点点为阿武筹谋、造势。”
“此番,皇长子却早早把‘皇太弟’三个字摆上了台面,彻底打乱了我的谋划。”
“现当下,阿武一无大义在身,二无大势可依凭——朝野内外,却早早被‘皇太弟’三個字,给吓成了惊弓之鸟。”
“事已至此,再想缓图,只怕是……”
言罢,又是一阵唉声叹气,惹得刘嫖也是一阵皱眉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窦太后又好似想起什么般,再道:“听说绮兰殿那位,似有意和你堂邑侯府结为姻亲?”
听闻母亲提起此事,刘嫖却满不在乎的一摆手:“嗨~”
“还不是那长陵田氏,想要替襁褓中的小十寻一门亲事?”
“——动辄就是千金拜礼,女儿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偏小十如今,尚还在吃奶的年纪,都还不知能不能长大成人呢……”
对于刘嫖语调中的不屑与纠结,窦太后却是置若罔闻。
只稍一沉吟,便试探道:“若你先允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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