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
得到满意的答案,刘荣面上郑重之色稍缓,只轻轻拉过母亲的手,含笑低下头。
过了许久,才温声道:“儿,是在为母亲和老二老三,也是在为自己拼前程。”
“此事,牵连甚广!”
“——皇祖母,馆陶姑母,梁王叔,父皇,还有绮兰殿,乃至宣明殿、广明殿,薄、窦外戚,都无不于此事有关。”
“甚至就连我汉家的宗庙、社稷,也与此事关联甚深。”
“待日后时机成熟,儿自会娓娓道来,悉数讲给母亲听。”
“及当下,母亲只须知道:儿,是在做大事,而且是和父皇站在一边。”
“看似险象环生,又是挨板子、又是在太庙饿肚子,实则,却根本不曾涉险……”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刘荣心里却并没这么轻松。
危险,是有的。
或者应该说:刘荣的每一步棋,都是在兵行险着。
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乃至万劫不复。
便说这回的事,死神的镰刀,就至少有三次擦着刘荣的头皮,从刘荣头顶上挥舞而过。
——窦太后,不是非得从太庙里,把刘荣兄弟俩接出来的。
不给刘荣当面对峙,巧舌诡辩的机会,直接对外放出话,说皇长子咒太后早死!
然后‘盛怒’之下,勒令刘荣在太庙思过,直到活生生饿死在太庙,也根本没人能挑的出错。
我没想饿死皇长子啊?
我只是让他在太庙思过而已。
什么?
没人给送饭?
来人!
把负责送饭的人给斩了!!!
刘荣赌赢了。
赌窦太后,不敢让自己的手沾上刘氏宗亲的血,从而顶上‘或复为吕氏’的大帽——刘荣赌赢了。
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便是深宫里的那位太皇太后。
作为当今天子启的祖母、当朝窦太后的婆婆——尤其还是作为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姬妾,薄太皇太后哪怕避居深宫,所掌握的力量、所能造成的影响,都是无与伦比的庞大!
若是不顾生前身后名,拼着身败名裂也要出手,那别说是惩治刘荣这个皇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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