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册立储君一事,让太后与陛下生了不快。”
“——陛下,从来都不当我是自己人,而是把我当做是太后的臣子;”
“而眼下,册立储君太弟不成,便是太后,都有些责备我没有为梁王出力,更隐隐有些疏离我了……”
说着,袁盎便提起衣袍下摆,就地蹲下身。
伸手捡起身前,那片才刚从屋檐上滑落,当着袁盎的面摔落在地,险些就要掉在袁盎头上的破瓦片。
定定的看着其中一枚较大的碎片,嘴上也沉沉问道:“第几回了?”
“——这样的事,是第几回生在府上了?”
“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来吧。”
闻言,老管家面上再添一分愁苦,语调中,更是隐约带上了些许惊惧。
“最开始,是有客人起夜,于后院失足落进了鱼池中;”
“次日一大早,东厨才从市集上买回来的活鱼,只生个火的功夫便腐烂发臭。”
“再到前夜,厩里的马夜半而惊、昨日清晨,钱氏所生的少君染病夭折;”
“——昨日午后,府上的客人都惊惧而走,连主君送的盘缠都顾不上带走。”
“最后一桩,便是这枚瓦……”
老管家每说一句——甚至是没说一字,袁盎的眉头便皱紧些;待听到这最后一句,眉头更是紧紧锁起。
捏着岁瓦片起身,又低头注视许久,袁盎终是面呈若水的抬起头。
“备车。”
“我要去趟长陵邑,好生算上一卦。”
“——总觉得这几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而且是极其严重的事……”
鬼神之说,后世固然没什么人相信。
但在如今汉室,鬼神,是得到官方背书的、‘客观存在’的东西。
甚至连后世的神棍,在这个时代都叫‘日者’;技术好点的日者,更是基本都聚集在奉常的太史衙门,顶着‘国有神棍’的编制。
而这段时日,袁盎在府上的遭遇,也确实是离奇到不得不算上一卦,以寻求心理慰藉的程度了……
“主、主君!”
“车…车马!”
不多时,老管家且惊且惧的折身而返,哼哼唧唧老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直到袁盎不耐烦地一摆手,示意管家将地上的碎瓦收好,自己要带上,旋即便踏出了府邸正门。
然后,袁盎便看到自己的府邸外,已经里外围了好几圈行人,正冲着自己的马车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沉声一喝,却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