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神情笃定的一颔首。
心中所想被老爷子一语点破,刘荣也是见怪不怪,只忧心忡忡的点点头,再对老爷子拱起手:“圣明无过父皇。”
“再闹出个梁王行刺当朝九卿的事来,便再也没有了重归于好的可能?”
刘荣获立为储的最后一道政治程序,从原计划的春耕日,被窦太后无限期延后——这是好事。
朝野内外,乃至于长安坊间,都总有一种声音不绝于耳。
“总归明日大典,不要闹出朕告庙分封,某位公子拒不受封的事来就好……”
至于封王?
袁盎遇刺身亡一事,无疑在长安朝野内外,引发了一场极大的动荡。
便见天子启意有所指的望向刘荣,悠悠开口道:“可还记得当时,故安侯是如何回答朕的吗?”
——当朝九卿,在长安帝都、未央皇宫之外,朗朗乾坤之下,被活活刺杀而亡!
非要说窦太后这封分封诏,有说的上‘不妥’的地方,那也就是作为太子胞弟的玄冥二少,封到的国土小了些;
而皇十子刘彘,则还没到封王的年纪,便被窦太后赌气般封为胶东王。
“——至于刺客身上的符信,更完全就是梁王叔,想要借此‘震慑’长安朝堂。”
···
“这就好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河泥,而河泥,又能埋大鱼的尸身。”
“——太后,不敢。”
“这个本事,太子一定不能搁下。”
“——朕打算让张欧做太仆。”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
若不是早生了两年,甚至若不是生在了凤凰殿,那皇长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染指储君之位。
“下至农户黔首,上至天子、太后,都必须要有忌惮、顾虑的东西,来作为限制。”
“为朕赶车御辇,顺带看着些马政,总归是出不了差错的。”
“这样一个功臣,却做出雇凶刺杀当朝九卿的事来——这意味着什么呢?”
“在太祖高皇帝查验过这些人的才能后,便各自任命为郡守二千石。”
抛开刘荣的‘天眼’不说,万一未来几年,这位留在长安的胶东王殿下不幸夭折,窦太后还要跑高庙,向祖宗解释解释胶东王为什么还没就藩便‘绝嗣除国’,那才是天大的乐子。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放在哪朝哪代,都足以引发一场政治地震!
甚至可以说,这已经脱离了政治、权谋,乃至战争的范畴,完全可以算作是恐怖袭击了!
——吕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