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本是这人世间,最不适合藏人的地方。
但刘嫖,赌的就是没人能想到自己的胆子,居然真的这么大!
赌的就是哪怕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梁王刘武在自己‘手上’,也绝对不会想到刘嫖敢把梁王刘武,就藏在万众瞩目的尚冠里堂邑侯府。
刘嫖显然成功了;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哪怕一个外人,获知梁王刘武的具体下落。
但眼下,这一切,却都不重要了。
有没有人能找到梁王刘武,已经不重要了……
“都是阿姊非要从中作梗!”
见姐姐一副吃了屎的憋闷表情,梁王刘武只愈发焦急,偏偏又没法就这么直愣愣去未央宫;便只能带着焦虑,将负面情绪尽数宣泄在姐姐刘嫖身上。
“寡人都说了:既是戴罪之身,便向皇兄负荆请罪便是了!”
“——阿姊偏说让我先藏一藏,探探皇兄的口风,免得此朝长安,有来无回!”
“现在可好了?”
“母后母后气倒了,皇兄皇兄气病了;”
“偏寡人这个戴罪之臣,还在阿姊的堂邑侯府里躲着!”
嘴上且焦且俱,梁王刘武说话的功夫,却已是被泪水湿了眼眶。
焦急地来回踱步片刻,最终,便一屁股瘫坐在地,抽抽搭搭抹起了泪。
“寡人、寡人戴罪之身,本不过是小事一桩;”
“大不了罚酒三杯,下不为例就是了。”
“——偏阿姊硬要掺和,搞得寡人现在,落得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骂名……”
“母亲、兄长,都被寡人气病了。”
“寡人还哪来的脸面,以忠孝标榜自身——如何安身于天下人当面?”
“寡人……”
“寡人………”
说着说着,梁王刘武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惨兮兮的瘫坐在石阶边沿,全然看不出一丝宗亲藩王——尤其还是梁王这种天下第一强藩,所应该展现出的英姿。
本就对这次的事感到心虚,见弟弟又是这么一副哀痛不能自已的模样,刘嫖自也是语气更虚了三分;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几句‘又不是我非要这么着’之类,才默然走上前,面带愧色的在梁王刘武身旁坐下身。
“阿武是孝子,我就不是了?”
“把太后母亲、皇帝弟弟都气病了、气倒了——我难道就不感到羞愧、不感到哀痛了?”
“我也没想这样的啊?!”
“——还不是当时,阿武六神无主的找上了我,要我给阿武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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