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子启意味深长的一语,却见刘荣毫不迟疑地一阵猛摇头。
“儿以为,外戚不可为少府。”
过分直白的一句话,不单是绝了栗仓,乃至栗氏外戚染指少府的可能,更是将薄、窦两家,也给一并否定。
待天子启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便见刘荣继续补充道:“外戚染指少府,则内帑不复为国所用。”
“栗仓之才,或在南皮侯之上下,却也相差无多。”
“虽然有能力担任少府,但外戚在少府掌权——尤其是掌财权的先例,是万万开不得的。”
“此先例一开,则于我汉家后患无穷。”
刘荣说的大义凛然,天子启却是从刘荣的话语中,很轻松的听出另外一层意图。
——儿臣不敢!很显然,栗仓是刘荣的人。
无论是血脉亲缘,还是上下从属关系,栗仓都属于绝对意义上的太子党羽。
而且还是太子党羽中,立场最为坚定的母族外戚!
刘荣说,不能让外戚染指财权,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还是在于:哪怕已经做了汉家的监国太子,刘荣对‘分寸’二字的敏感程度,依旧维持在另天子启极度认可的水平。
该是自己的权力,刘荣一点不含糊;
不该是自己的权力,刘荣连碰都不去碰。
就算是这种类似擦边球,并不一定会惹天子启不爽的事,刘荣都在很刻意的去规避。
这让天子启很安心。
不单是安心于刘荣的分寸,会确保自己的权势依旧;
也同样是安心于这样的刘荣——如此知道分寸、对权力如此敏感的刘荣,日后做了汉家的天子启,也同样会凭借这一份分寸和敏感,确保权力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
“即如此,朕,便亲点了。”
“——太子洗马汲黯,兼领太常右丞令;”
“——中尉建陵侯卫绾,拜太仆。”
“——太中大夫石奋,任少府。”
“再由太子詹事南皮侯窦彭祖,兼领太常。”
天子启此言一出,刘荣面色当即一木,一旁的刘舍、岑迈二人,暗下却是一阵思绪流转。
让刘荣的属臣,尤其还是核心班底:太子洗马汲黯,来兼任太常右丞令——即第一副手,理论上没什么毛病;但既然天子启专门提了,那就显然是让这个名义上的副手,来实际负责太常的日常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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